乌云喝完水后,乖巧地在河边吃起青草来。钱旭沿着河边慢慢走着,目光在河床上来回扫视。忽然,一根烂木头引起了他的注意。
眼前躺着根三四米的大家伙,直径约四十公分,烂了一小半。但木头的纹理看起来有些不同寻常,表面虽然粗糙,却隐约能看出一些特殊的纹路。
他从腰间抽出玄铁寒刃,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剁了两下。刀刃与木头相接,发出沉闷的声响,完全不像普通腐木那样松软。
“天呐,这是阴沉木!”钱旭心中一震。虽然还不确定是哪种木头的阴沉木,但光是阴沉木这个名字就已经很值钱了。
这次涨水不但冲出水晶,居然还有阴沉木。更让他惊喜的是,似乎没人发现这些木头的价值。在农村,烂木头到处都是,谁会在意这些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东西?
就算有人知道是阴沉木,大多数农民也不知道该如何变现。这对钱旭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这河里漂的都是无主的宝贝,先到先得。
他又往上游找了几百米,一无所获。转而去下游寻找,却意外发现了三根木头和一个大树根。
“这批宝贝都漂到下面去了,村里说不定还有。”钱旭暗自盘算着,决定先去找到青山村支书张磊,谈妥了石料的事情。
张磊的家就在村口,一栋普通的二层楼房。院子里晒着玉米,几只鸡在悠闲地啄食。
“张叔。”钱旭走进院子,恭敬地打招呼。
张磊正在院子里修理农具,闻声抬头,露出和善的笑容:“是小钱啊,快进来坐。”
两人寒暄几句,钱旭直入主题:“张叔,我听说你们这边有石料,想来看看。”
“确实有,就在后山。”张磊放下手中的工具,“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两人沿着村道往后山走去。路上,钱旭状似随意地问道:“张叔,河中飘着几根枯木,我想搬回去,应该没问题吧?”
“河里的山上的,只要不是别人的私产,你想搬都行。”张磊满不在乎地说道,显然没意识到那些木头的价值。
得到允许后,钱旭火速回家取了油锯和绳子。
“巧云,那个粗棕绳子在哪?”一进院子,钱旭就大声问道。
“在暖房间里头。”巧云从厨房探出头来,“都快十点了,饭点快到了,你这是要上山?”
“去青山村运几根木头,运气好的话,咱们能发一笔财。”钱旭脸上掩不住兴奋。
“发财?”巧云有些疑惑。
“等我运回来再细说。”钱旭匆匆找到父亲,“爸,咱们去捞点好东西,运气好直接发财,运气差也有几百。”
“什么木头这么值钱?”父亲也来了兴趣。
“阴沉木,也叫乌木,这是地底深埋千年的珍宝……”
到了河边,父子俩合力抬那根四米长的阴沉木,却发现异常沉重。
“这得有五百斤!”钱旭咬牙道,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
“只能锯成两截了。”
油锯响起,比普通木头难锯得多。好在没完全碳化。切面泼上水,浮现出金丝般的纹理,带着些许灰色,质地极为坚硬。
“闻着有香味,应该是阴沉香樟木。”钱旭仔细观察着木头的特征。
接下来又找到那三根裂开的木头,大的六米,小的两米不等,每根都粗得吓人。每一根都显示出相似的特征,证实了钱旭的判断。
最后是那个黑乎乎的大树根。表面看上去毫不起眼,但重量却出奇的大。
“这烂树根也有用?”钱父不解地问道。
“这玩意儿估计能卖大价钱。”钱旭拿起油锯,小心翼翼地锯开一角。
当看清里面的颜色时,父子俩都惊呆了——里面居然是漂亮的血红色!
“发了!这是古红椿的树根!”钱旭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父子俩赶紧将这些木头都运回家。回到家时已近午时,三姑父三姑妈正等着吃饭。
“这木头什么来头?”他们好奇地问。
“乌木,不值什么钱,想做点东西。”钱旭笑着说,不想张扬这泼天的富贵。
饭桌上,九道菜香气四溢,山珍海味样样俱全,还有卤制的猪内脏和黑松露鱼丸冬瓜汤。三姑父三姑妈看得目瞪口呆,对钱旭的富有有了更深的认识。
“太客气了……”三姑妈连连摆手。
“没特别准备,这段时间肉多,姑父姑妈别客气。”钱旭笑着招呼。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饭后,钱旭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些珍贵的阴沉木,心中盘算着处理方式。等到零几年,光是那个红椿树根,就够换一套房子了。
这一趟青山村之行,不但解决了石料的问题,还意外收获了一笔横财。果然,大山里藏着数不尽的财富,关键是要有发现财富的眼睛。
钱旭站在后院,看着水池里游动的鱼儿,嘴角不自觉地扬起。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
黑鱼在水中来回巡游,修长的身躯如一道黑影般灵活穿梭。它突然加速,猛地扑向一条山溪鲈,张开血盆大口,瞬间便将其吞下,凶猛异常。这一幕看得钱旭暗自咂舌,不愧是水中霸主。
威风蹲在池边,尾巴轻轻摇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它时不时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拨弄着水面,溅起的水花惊得鱼儿四散逃窜。
“又在这儿发呆?”巧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该去挖红薯了。”
钱旭转身,就见巧云手里拿着两副已经有些磨损的布手套,脸上带着几分责备的神色。
“这不是在欣赏咱家的鱼塘吗?”钱旭接过手套,笑着解释道,“你看这黑鱼,长得多壮实。”
巧云白了他一眼:“少在这打岔,大嫂和娘都去地里了,就等着你这个壮劳力。”
“担心你太辛苦了呢。”钱旭嬉皮笑脸地说,“你看你,这两天都没休息好。”
“就你会说话。”巧云忍不住笑了,“赶紧的,再晚地里该晒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