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父和钱峰麻利地剥下麂子皮,足有一平米大小。皮毛油亮顺滑,除了箭伤的小洞外完好无损。阳光下,麂子皮泛着健康的光泽。
“这皮子能卖一百多。”钱峰一边处理皮子一边说,“现在这行情,说不定能卖到一百五。”
这时,钱母和大嫂从地里回来,看到院子里围着这么多人,都愣住了。等看清地上的大麂子,两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把门关上。”钱旭突然说道,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人群。
等院门锁好,巧云才从背篓深处拿出一堆金云芝和一只大鳖。金云芝通体火红,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大鳖足有十来斤重,壳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草。
“我的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在钱旭和战利品之间来回移动。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二舅徐翠明啧啧称奇,“这运气,简直了。”
“就是,这灵芝可是好东西。”三婶搓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堆金云芝,“钱旭啊,匀给婶子一块呗?”
钱旭笑而不语,开始帮着收拾战利品。他知道,这些东西要是不赶紧处理好,怕是今晚都别想清净了。
“你不是求过土地公庇佑,莫不是土地公罩着你!”大舅徐翠山也忍不住感叹,“这运气,简直邪门了。”
钱旭心里暗笑,这哪是什么运气,分明是威风的功劳。那只神奇的猎犬,不仅能帮他找到猎物,还能预知危险。不过这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万一走漏风声,怕是要惹来不少麻烦。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钱父挥挥手,“再看再看,这麂子肉都要被你们看化了。”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但临走时都不忘叮嘱钱旭下次打猎要带上他们。等人群散去,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钱旭坐在门槛上,看着父母和哥哥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一趟进山,收获确实不小。有了这些东西,新房子的后续装修应该不成问题了。
巧云在一旁帮着收拾灵芝,不时偷看钱旭几眼。她总觉得,自从上次钱旭受伤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不仅打猎的本事见长,连人都变得更沉稳了。
这时钱木匠也走过了,说是给钱旭做了一个木盆已经好了。
钱旭蹲在木盆前,仔细打量着钱木匠的手艺。四十厘米见方的木盆虽说做工简单,但每一处细节都显示出匠人的用心。盆壁光滑如镜,边角圆润,就连接缝处都打磨得纹丝不露。
“这手艺,值这个价。”钱旭满意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递给钱木匠。
钱木匠接过铜钱,憨厚一笑:“钱旭,你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
将木盆搬到老房子后面的阴凉处,钱旭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后院这里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阳光,正适合黑松缓苗。他蹲下身子,开始着手移栽的准备工作。
从林子里挖来的腐殖土散发着淡淡的腥气,钱旭小心翼翼地将土填进木盆,时不时用手指试探土壤的松软程度。这株黑松是他前几日在山上寻到的,枝干虬曲,本就带着几分临水之势。
“再修剪一下”钱旭拿出随身携带的剪刀,仔细打量着黑松的形态。他轻轻剪去几根不合适的枝条,又将部分根系裸露在外,一株苍劲有力的盆景顿时呈现眼前。
正当他沉浸在修剪的乐趣中时,一阵诱人的肉香从厨房飘来,勾起了他的馋虫。
“这香味”钱旭深吸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工具,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厨房里,钱母正在灶台前忙活,一锅麂子肉在文火上慢炖,香气四溢。案板上还摆着几块未处理的鲜肉,油光发亮。
“旭子来得正好。”钱父端着一盆切好的肉走进来,“这野味肉质紧实没啥肥膘,不适合做腊肉。我寻思着做成肉干,能放得更久些。”
钱旭凑近看了看,点头赞同:“确实,做肉干更合适。爹,咱们多放些香料,味道会更好。”
厨房里,大嫂和巧云已经在准备香料。辣椒、花椒、茴香、桂皮、八角,各色调料摆了一桌子。巧云正在用石臼捣碎花椒,浓郁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打喷嚏。
钱旭找了个板凳坐下,将蹒跚学步的女儿抱在怀里。晓霞今天穿着一件粉色的小褂子,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可爱得紧。
“爸爸!”小丫头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安分的小手揪着他的头发。
“乖,别闹。”钱旭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手,“来,跟爸爸学说话。”
他指着周围的物件,耐心教导:“这是桌子,那是椅子”
“决子一一子”晓霞奶声奶气地学着,虽然发音不准,但那认真的小模样惹得一旁的巧云直笑。
钱父和大哥已经将麂子肉切成均匀的薄片,撒上调料开始腌制。案板上的肉片整整齐齐,泛着诱人的光泽。
看着眼前忙碌的景象,钱旭不禁想起现代的冰箱。要是有台冰箱,保存这些肉就方便多了。不过转念一想,这种原汁原味的腌制方法,或许更有一番风味。
“吃饭了!”钱母的喊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饭桌上,一盘炖麂子肉和一盘杂碎摆在中间,香气四溢。钱母还特意做了一锅野菜汤,清香可口。
“这公麂子一点膻味都没有。”钱旭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满意地点头,“肉质细嫩,火候也刚刚好。”
“那是你妈的手艺好。”钱父笑着说,“她炖肉的本事,村里数一数二。”
钱母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去厨房又端出一盘青菜:“快吃吧,趁热。”
吃过午饭,钱旭带着女儿在村里散步。初夏的阳光不算太烈,村道两旁的野花开得正艳。
“这是花花,这是小草”他一边走一边指着路边的事物,耐心教导。晓霞时而躲在他身后,时而又好奇地伸手去摘路边的野花,那天真烂漫的模样让钱旭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