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阔沉默不语。这个提议确实诱人，但也充满风险。他不知道白霜和田胜是否可信，也许这是军方设的局。

“你们知道背叛的下场。”秦天阔缓缓说道。

白霜苦笑：“比起被人当枪使，我宁愿赌一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一队军方巡逻队正向这边走来。

“考虑的时间不多了。”白霜压低声音，“要么信任我们，要么就此分道扬镳。”

秦天阔看着巡逻队渐渐逼近，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杀了他们？放他们走？还是接受他们的提议？

最终，他收起了剑：“跟我来。”

三人迅速钻入附近的一片玉米地。玉米秆高大茂密，很好地遮掩了他们的行踪。

等巡逻队走远后，秦天阔转向白霜和田胜：“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但如果让我发现有任何不对劲”

“放心。”白霜打断道，“我们知道背叛你的下场。”

秦天阔点点头：“现在说说你们的计划。”

白霜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起来：“长脸他们现在驻扎在城东，每天晚上都有人守夜。我可以假装投靠他们，混进去当守夜的。”

“太危险了。”田胜担忧地说，“如果被发现”

“不会的。”白霜自信地说，“我有办法让他们相信我。”

秦天阔看着地上的简陋地图：“守夜的人手怎么安排？”

“通常是两人一组，每四个小时换班。”白霜解释道，“我可以想办法安排在最后一班，那时候大家都最疲惫。”

秦天阔思索片刻：“你准备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

“我可以告诉他们一些护卫队的情报。”白霜说，“反正我已经退出了，不算背叛。”

秦天阔的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你们真的想好了？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早就想好了。”田胜坚定地说，“护卫队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

夜色渐深，远处传来野狗的嚎叫。秦天阔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行动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白霜问。

“我要知道诸老头现在在哪里。”秦天阔说，“这是我们合作的第一个考验。”

白霜和田胜对视一眼，点头答应：“给我们三天时间。”

秦天阔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玉米地里。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生命，赌的是信任。

但为了报仇，他愿意赌这一把。

“为什么要帮我？”秦天阔眯着眼睛，语气淡漠。他站在废弃的工厂外，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

白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向不远处的田地。那里，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趴在冰冷的泥土上，像野兽般刨着地面，寻找着冻死的蚯蚓和田鼠充饥。他们的眼神空洞，动作机械，仿佛已经失去了人性。

“看到了吗？这个世界变了。”白霜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她的目光在那些饥民身上停留片刻，又收了回来，“想活命，要么变强，要么死。这就是现实。”

秦天阔默然。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自从那场灾难降临，整个世界都天翻地覆。曾经繁华的城市变成了废墟，秩序崩塌，人性泯灭。活着的人要么在死亡边缘挣扎，要么在黑暗中堕落。

“暗粮坊那次的遭遇，你肯定没忘记。”白霜转过头来，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那些东西，恐怕只是个开始。我和田胜，不过是想活命罢了。”

秦天阔回想起那天的场景。漆黑的地下室里，无数影魔兽蠕动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那些怪物吞噬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绝望中死去？

“魔能者会越来越多，未来必定是魔能战士的天下。”白霜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手枪，“除非科技出现质的飞跃，否则军方也挡不住这个趋势。”

田胜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四周，像是在警惕着什么。废弃工厂的铁门在风中发出吱呀声，远处传来野狗的嚎叫。

“你说得对，可这并非你愿意出手相助的缘由。”秦天阔直视着白霜的眼睛，他能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

白霜突然收敛了笑容，她向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你很特别，秦天阔。在今天之前，你从未展示过任何冰火能力，仅凭一把剑就能斩杀黑铁兽。你那身盔甲能挡住长脸男的致命一击，而今天，你居然能像我一样用手枪释放虚空能量。”

秦天阔心中一紧。这些细节，他本以为做得足够隐蔽。

“还有你那个朋友陈小川，”白霜继续说道，她的眼神变得锐利，“在影魔兽的战斗中，他受伤最轻。明明实力平平，却能在飞虫群中活下来。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秦天阔感觉到田胜的目光也投向自己，带着探究和警惕。

“你一直在监视我们？”秦天阔眼神一凛，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

“只要稍加留意，这些都不难发现。”白霜平静地说，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能力让我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最让我震惊的是，你杀死影魔兽后，恢复能量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秦天阔沉默不语。他早料到会有人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但没想到白霜观察得如此仔细。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我和田胜不想探究你的秘密，”白霜说，她的语气变得诚恳，“我们只想合作。我当内应，你给我们一些保命的手段，就像陈小川那样的。”

秦天阔心中权衡。他确实需要一个内应，但白霜这个人，总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她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深意，每个眼神都像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