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前面的年轻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说道:“陈先生,我觉得咱们得谈谈。”
“谈什么?”
“这神主牌,”年轻人摘下帽子,露出一陈普通但很精明的脸,“你应该发现它的特别之处了吧?”
陈风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是吗?”年轻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
就在这时,陈风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陈富贵。
这一天注定不会平静。
陈风叹了口气,这日子怎么就这么多事呢?他看着眼前神秘兮兮的年轻人,又看了看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一边。
天空中飘过几朵乌云,仿佛预示着什么不平静的事情即将发生。
摩托车的轰鸣声渐渐停歇,陈风摘下头盔,抬头望着县人民医院那栋灰白色的大楼。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楼体上,在玻璃窗上折射出点点金光。
新买的摩托车确实不错,但骑了一路,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坐过陈富贵那辆奔腾后,这摩托车的体验确实大不如前。风吹在脸上的感觉都不太一样了。
“算了,能代步就行。”陈风自嘲地笑了笑,将头盔挂在后视镜上。
医院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在走廊里飘荡。陈风轻车熟路地来到五楼,找到陈德明的办公室。推开门时,老头正戴着老花镜,专注地翻看着病历本。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镀上一层金边。办公桌上摆着几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各色药材,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小风来了?”陈德明抬头看了眼,眼镜片上反射着光,“对了,你这个老油条”
“你才老油条!”陈风没好气地打断他,眉头微皱。
陈德明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我说的是昨天那条眼镜蛇的蛇皮,年份够老,入药效果极好。正好可以加进去,能治你爹的偏头痛妥妥的。”
陈风尴尬地咳嗽一声,从背包里取出采来的月华草,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那个你先看看这个。”
陈德明接过来,随意扫了一眼,并未在意。阳光下,那几株青翠的月华草泛着淡淡的光泽。
“仔细看看!”陈风双手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催促道。
“你是专家还是我是专家?”陈德明瞪了他一眼,眼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几分不悦。
“就凭你是行家里手,我要让你大开眼界。”陈风无奈地耸耸肩,“这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找来的。”
陈德明见他如此郑重,放下手中的病历本,认真观察起来。阳光下,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药材,眼神渐渐变得专注。
“成色确实不错,是我见过最好的月华草了。比你昨天视频里看到的还要”
话未说完,陈德明突然停住,慌忙摘下眼镜擦了擦,又重新戴上。他从抽屉里取出放大镜,一寸一寸地检查着。
从根系到叶面,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老人的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的天!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十年月华草吧?”陈德明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
阳光下,月华草的叶片泛着异样的光泽,根茎处的纹路清晰可见。陈德明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叶片,生怕碰坏了这珍贵的药材。
陈风撇撇嘴:“至于吗?不就几棵草,我找到百年人参时你都没这么激动。”
“那能一样吗?”陈德明白了他一眼,放大镜都没离开药材,“人参属于多年生药草,这是一年生的!能存活十年的月华草,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
“所以你也不能确定这就是十年月华草?”陈风故意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不定是同科属的其他品种?”
陈德明继续仔细检查,手中的放大镜来回移动。阳光下,他的表情越发兴奋:“无论它到底啥玩意,这就是我要的十年月华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啥时候帮我配点药材?要等我爸下次头疼发作再吃吗?”陈风转动着办公椅,目光落在窗外的香樟树上。
“现在天晴了,漏雨的房子就该等下雨再修?”陈德明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提前治好了,不就不会再发作了?”
“说得对。”陈风点点头,心里为父亲的病情松了口气。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传来的鸟鸣声。阳光渐渐变得明媚,照在两人身上。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陈德明收起放大镜,小心地将月华草放在桌上,“放心,除了这味药,剩下的东西都有现货。我先把这个干制好,然后给你送过去。”
说着,他又想起什么:“对了,昨天那条蛇”
“怎么了?”陈风心里一紧,身体不自觉地坐直,“蛇肉不会有毒吧?”
“胡说什么?”陈德明哭笑不得,摆摆手,“有毒你现在还能站这儿?”
他正色道:“这条眼镜蛇品相极佳,对我帮助很大。这样,我给你十万块,你看如何?”
“十万?”陈风愣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这价钱确实不错。这么大的眼镜蛇虽然罕见,但没有渠道的话,当野味也就卖个几千块。昨天托陈富贵的关系,光蛇肉就卖了近三万。现在陈德明又给十万,还送了几瓶茅台,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懂你觉得不够塞牙缝”陈德明还在解释,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五万就够了。”陈风打断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什么?”陈德明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摘下眼镜擦了擦,“你是说要十五万?”
陈风笑道:“老陈,你够意思。听说我爸头疼就赶过来,还带着酒,现在又要帮配药。五万就行,不过头疼药就不收钱了。”
阳光下,老人的眼睛微微发亮:“谢谢。”
虽说陈风现在靠人参赚了不少,但能主动降价一半,这份情谊让老头很感动。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你这月华草对我来说就是宝贝,配药哪还能收你钱?”陈德明笑道,停下脚步看向陈风,“不过说好了,除了这个药方,其他用途我可不会给这么高价。”
陈风点点头,他的难度只在找到月华草,让它发挥奇效倒不难。窗外的阳光更盛了,整个办公室都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中。
“以后你爸”陈德明说到一半忽然停住,轻咳两声,“咳咳,我是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哈哈,不用忌讳。我和我爸要是有什么大病,肯定第一个找你。”陈风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发麻的腿。
陈德明很快打了五万块钱过来,手机提示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清脆。
“那就这样吧,我也不跟你多叙旧了。你也对跟老头子喝茶没兴趣。”陈德明收起手机,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