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桶盖子发出“咣当”一声,把外面的骆大娥吓了一跳。
外面院子里,骆大娥还在哀嚎不断。
她几次想爬起来,却因为腰酸背痛而一次次摔倒,看起来倒真像是摔伤了。
“姑,地上凉,我搀你进屋子。”骆风棠这才过去搀扶她。
骆大娥气得面色发青,但想到自己被当场抓获,这个哑巴亏也只能认了。
她一边被扶着走,一边还不忘小声嘀咕:“你这臭小子,下手也太重了”
刚把骆大娥扶进东厢,就看见骆木匠拎着药包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显然是跑了不少地方。
“大伯,来膳房说话。”
膳房里,骆风棠看着药包问道:“大伯买药做什么?”
“你姑说肚子疼,让我去抓药。”骆木匠叹了口气,“跑了好几家药铺,才凑齐这些药材。”
“大伯被骗了。”骆风棠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语气无奈。
骆木匠又是一声叹息:“她这人偷摸惯了,或许也是生活所迫”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悯。
“再穷也不能偷亲人的东西。”骆风棠握紧拳头,“她这样,不是在害人,是在害己。”
“算了,不过是只山雉。再忍两天,等冬至祭祖完她就回去了。”骆木匠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你也别太计较。”
看着大伯拎着药包去看骆大娥,骆风棠突然想到了星辰。
她每天要面对那么多极品亲戚,那些人比骆大娥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必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摸了摸怀中的兔皮,他也不再计较,回到东屋关上门,开始忙活起来。
兔皮是用来给星辰做手套的,虽然手艺不精,但好在用心。
老周家这边。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执拗?”周孀妇对着林子涵又哭又闹,眼泪鼻涕一把抹,“又不是真让你娶陆星芝,不过是演场戏罢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娘的苦心?”
“娘,这事我做不来。”林子涵站得笔直,眼神坚定,“欺骗别人的感情,有违我的道德准则。更何况,这对陆姑娘也不公平。”
“你该不会还对那个胖妹有想法吧?”周孀妇突然尖声问道,“就因为她,你连自己亲娘的话都不听了?”
“这和星辰无关。”林子涵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林子涵行得正站得直,不需要靠欺骗来求得庇护。”
“那些想害我们的人,总有一天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都让陈媒婆提亲了,你装也得装下去!”周孀妇尖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我这就去喝农药!”
她说着就要往外冲,林子涵一把拉住她:“娘,您别这样。”
“那你答应我!”
“我不能答应。”林子涵摇头,“若是答应了,我就不是您的好儿子了。”
周孀妇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你爹要是活着,非打死你不可!”
林子涵站在那里,任凭周孀妇哭闹。
林子涵站在院中,望着天边的残阳。
暮色渐沉,远处的山峦被染成了深紫色。
微凉的风带来几分寒意。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单薄的长衫,目光却始终凝视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