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环同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林玉环浑身一僵。是方志远。

"你怎么在这儿？"方志远走近，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顾建阳缓缓起身，林玉环连忙从他背上下来。"我们来看电影。"她淡淡道。

"哦，"方志远笑了笑，"正好，我这里有位置，一起？"

林玉环刚要开口拒绝，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嗤笑。

"呦，这不是林家老大吗？"刘寡妇不知何时凑了过来，阴阳怪气道，"怎么，方知青不香了？又勾搭上新人了？"

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林玉环脸色发白，手指不自觉地攥紧。

"婶子，您这话说得不对，"方志远忙打圆场，"我和林同志只是普通朋友。"

这话更像是火上浇油。刘寡妇冷笑道："朋友？整天往你家跑的朋友？"

林玉环再也忍不住，正要开口，却被顾建阳一把拉住。

"我们是来看电影的，"他淡淡道，"不是来听闲言碎语的。"

说着，他揽住林玉环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刘寡妇喊道，"你这女人，勾三搭四的，也不怕遭报应！"

顾建阳猛地回头，眼神凌厉如刀。"你再说一遍？"

刘寡妇被他的气势震住，一时语塞。

林玉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刘婶，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您儿子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就是瞎了眼，也看不上他。"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刘寡妇脸色铁青，还想说什么，却被人群挤开。

"玉环！这儿有位置！"前排传来徐宁的呼唤。

林玉环如蒙大赦，拉着顾建阳快步走过去。

徐宁指向身旁的长条凳，低声对林玉环说："给你留了位置。"

林玉环拉着顾建阳走近，介绍道："这是我爱人顾建阳。"又转向顾建阳，"这是我好朋友徐宁。"

顾建阳点头示意。徐宁和旁边的知青挪了挪，又腾出一个位置。

"谢谢。"林玉环小声说着，和顾建阳坐下。

随着电影开始，林玉环才意识到坐姿的不适。前后都是人，只能将大半个身子靠在顾建阳怀里。隔着薄薄的军绿衬衫，她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顾建阳喉结滚动，努力控制住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作为军人，他知道此刻应该保持克制。

终于，这场难熬的电影结束了。林玉环起身与徐宁告别。

"我家里寄来了本散文集，过两天借你看。"徐宁在她耳边低语。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分享了某个秘密。

顾钊抱着小板凳跑过来，抱怨道："三叔，我找了你们好久。位置都白占了。"

顾建阳揉了揉侄子的脑袋："谢谢你小子。三叔领你情。"

"我不用你领情。"顾钊悄声说，"只要三婶多做点好吃的就行。"

林玉环笑道："行，明天三婶给你做鱼吃好不好？"

"哦耶！"顾钊欢呼雀跃。

月色朦胧，几个孩子在前面疯跑，大人们脸上不禁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