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东凌琛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他的手指微微收紧,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苏雨烟想到大皇子的病情,不由得叹息,“这帝都当真可怕,谁也不知下一刻会遇到什么。”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惆怅,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
“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东凌琛拿起她手中的玉佩,月光下玉佩泛着柔和的光泽,“只要持有此物,京中任何人都会听命于你。”
苏雨烟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这玉佩本是你要送给谁的?你还记得吗?”她要好好捉弄捉弄这个让自己纠结许久的男人。
东凌琛面色一僵,看着她明显想要秋后算账的模样,一时语塞。烛光下,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精彩。
“雨烟,我对天发誓,我此生的真心只属于你。”他语气诚恳,眼中满是真挚。
苏雨烟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既然手中有这么多把柄,她倒要看看他能如何解释。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等待一个合适的答案。
东凌琛见她不语,心下慌乱,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我第一眼见你回王府时就确认是你了,我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哦?看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苏雨烟眼中寒光一闪,右手搭上他的腰间狠狠一拧,“为何不早说?害得我整日胡思乱想!”
“啊!”东凌琛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抓住她作乱的手,“我是怕你生气不理我,才顺着你的意思啊。再说,你当时不也装作不认识我吗?”
苏雨烟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倒是有理,可她也因此胡思乱想了许久。想到自己那段日子的煎熬,她又狠狠掐了他一把。
东凌琛轻轻将她拥入怀中,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我不能在帝都久留,皇上不愿我留在此处。若我执意不走,他迟早会对你们下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他为何要害死太后?”苏雨烟至今仍不敢相信,一个人怎能对生母下此毒手。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想起太后临终前的模样,心头一阵刺痛。
东凌琛轻叹,“太后早已知晓自己的结局,这是她的选择。”他的心里有些悲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什么意思?”苏雨烟抬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条。
“她是为了保护东陵国,以自己的死暂时挡住了一些危机。”东凌琛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怒意。
苏雨烟心头一痛,不愿再听下去。她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东凌琛望着窗外明月,目光坚定。他轻轻抚摸着怀中人的发丝,“你放心,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也不会让东陵国受损。”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进院子,苏霄就匆匆而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小妹,大皇子的病情如何?可有办法医治?”
“你怎么知道这事?”苏雨烟抬头,想起昨夜东凌琛离去时的背影,心头又是一阵隐痛。
“这世上没有我打听不到的消息。”苏霄在她面前坐下,见她神色恹恹,皱眉道,“他才走一晚,你就这般模样?”
“二哥!”苏雨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脸上升起一抹红晕,“大皇子所中之毒极为诡异,我也无能为力。”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连你都束手无策?”苏霄颇为惊讶。他在暗阁中见过相关记载,没想到这毒竟如此棘手。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
苏霄的神色骤然凝重,眉头紧锁,。窗外的风吹动纱帘,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
“大皇子的毒,是从胎中带出来的。”苏雨烟站在药架旁,纤细的手指轻抚过一排排瓷瓶,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凝重,“那种毒已经完全融入他的血液,若非特殊手段,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她取下一个瓷瓶,倒出几粒暗红色的药丸,放在鼻尖轻嗅。浓郁的药香中,隐约能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
“你想以毒攻毒?”苏霄冷笑一声,起身踱步到窗边,“这是在玩火。”他的目光投向远处的皇宫。
谁都明白,一旦选择这条路,就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时间。毒素在体内积累,终有爆发的一天。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
“不错,但那个人的手段很高明。”苏雨烟将药丸放回瓷瓶,想起在大皇子身上闻到的气息,“用的是玄冰莲。”
这种仙草只生长在极寒之地,却又需要充足的阳光。生长环境的矛盾性让它几乎不可能被人工培育。即便在现代,苏雨烟也从未见过有人能培育成功。若非空间相助,她也无法种植这种神奇的药材。
“玄冰莲?”苏霄转过身,眸光微动,“能用这种药的人,身份不简单。”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兄妹二人都在思索这背后的含义。片刻后,苏霄对着门外轻轻挥手。守在外面的影卫心领神会,无声退去,他们都明白该做什么。
“二哥。”苏雨烟忽然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苏霄,“太后的死,和大皇子有关系吗?”
她想起东凌琛昨夜说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算是帮凶。”苏霄叹了口气,知道这是妹妹心中的一道坎。他走到苏雨烟身边,轻拍她的肩膀,“有些事,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雨烟沉默片刻,转身走向药房。她开始专注地配药,将大皇子体内的毒素一一记录,研究它们之间的相生相克。这种复杂的毒性让她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药房内,各种药材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苏雨烟一边研究,一边在心中推演可能的解毒方案。突然,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些毒素似乎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系统。
“这不是单纯的以毒攻毒”她喃喃自语,“而是”
“娘亲!”
清脆的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喜宝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摇晃着一个粗糙的拨浪鼓,发出清脆的响声。阳光透过窗棂,在他圆润的小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雨烟看着那个做工粗劣的玩具,心中一动:“这是哪来的?”她仔细打量着拨浪鼓,发现上面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特殊纹路。
“是新朋友送的!”喜宝兴奋地晃着拨浪鼓,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忽然,他的表情变得小心翼翼,“娘亲不会不让我交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