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一处铺子后堂,苏雨烟躲在前厅角落,屏息凝神。她看着二哥苏霄与大舅舅白大老爷相对而坐。
"大舅舅今日约来所为何事?"苏霄开门见山地问道,语气平静如水。
白大老爷脸上堆起笑容,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霄儿,我最近在做一趟布料生意,想与你合作。你放心,货源绝对可靠,价钱由你来定。"
苏霄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大舅舅,"大舅舅,我布行的布匹一直是二舅舅供应,这点您应该清楚。"
白大老爷不以为然,"我知道,但你二舅的布匹缺乏新意。霄儿,好的布匹可不容易啊。"
"这批货是"苏霄话未说完,白大老爷便迫不及待地打断。
"蜀锦!"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骤然一凝。宣平侯面色微沉,眼中精光闪烁。苏雨烟在暗处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蜀锦,向来是宫中贵族的宠儿,寻常人家难得一见。
苏霄面色不改,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大舅舅此番来意,恐怕不只是做生意这般简单吧?"
白大老爷神色一滞,随即干笑两声,"霄儿果然聪慧。实不相瞒,这批蜀锦是二皇子授意我送来的。"
宣平侯闻言,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叩,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苏霄却是不动声色,只是轻轻颔首,"原来如此,大舅舅有心了。"
白大老爷见状松了口气,继续道:"二皇子对霄儿你甚是看重,此番是想与你结个善缘。"
苏霄听罢,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恢复如常。他微微一笑,"二皇子厚爱,霄儿受之有愧。只是这蜀锦贵重,霄儿担不起这份情。"
苏霄凝视着白大老爷,眉头微蹙。蜀锦之珍贵,实乃世间少有。他心中暗自思忖,一个不经商的人,如何得来此等珍品?
"大舅舅手中有多少?"苏霄试探性地问道。
白大老爷得意一笑,伸出五根手指。
苏霄心中一惊,"五匹?"
"不,"白大老爷摇头,"五十匹!"
这个数字犹如惊雷,在厅内炸响。宣平侯和苏晴雅俱是一愣,连进贡也不过三匹,白大老爷却有五十匹,如何不令人震惊?
白大老爷见状,更加得意,"霄儿,你好好考虑。三天后,那批货就要进京了。"说罢,他昂首阔步离去。
苏霄目送舅舅远去,心中却翻起惊涛骇浪。他转身对宣平侯道:"父亲,此事颇为蹊跷,我已让端阳去查了。"
苏雨烟从后厅走出,眼中满是疑虑,"二哥,大舅舅这批货来历不明,恐怕有诈。"
苏霄微微颔首,"确实可疑。我会查个清楚。"
夜幕降临,苏霄正欲独自前往暗阁,苏晨却坚持要同行。
"你真的要去暗阁?"苏晨神色凝重。
苏霄背对着兄长,望向窗外摇曳的树影,"我已是阁主,自然要履行职责。"
"我陪你去。"苏晨语气坚决。
苏霄欲言又止,最终只得点头应允。
兄弟二人悄然离开宣平候府,向暗阁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白府内,白宁柔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她纤细的手指轻抚着一盒盒珠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