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宣平侯面色阴沉,"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晨冷声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
苏夫人擦了擦眼泪,"你们别冲动,先把霄儿的伤养好再说。"
烈阳炙烤着西陲的大地,七月的热浪如同无形的烈焰,吞噬着一切生机。远处,一座宽敞的营帐在这片荒凉中格外显眼。
东凌琛伏案而坐,目光专注地在地图上游移。他的手指轻轻滑过纸面,在某处停顿,随即又继续勾画。
突然,帐帘被掀开,一股热浪随之涌入。项忠赤裸着上身,汗水在他黝黑的皮肤上蜿蜒而下。他站在入口处,犹豫了一瞬,才开口道:”王爷”
东凌琛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专注于地图。项忠深吸一口气,走到案前。
“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项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东凌琛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这个简短的回应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言语。
项忠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地图上。那条蜿蜒的暗道正在东凌琛的笔下逐渐成形。三皇子之死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震动了整个军营。东凌琛沉默了一整夜,次日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让郭子宁加紧练兵,”东凌琛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三月后,我们围剿玄陵国边境。”
项忠一愣,随即点头应命。他转身离去,脚步声在热浪中渐渐远去。
与此同时,京城宣平候府内气氛凝重。
苏雨烟低着头,不安地绞着衣角。宣平侯的目光如刀,让她不禁屏住呼吸。
“爹,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宣平侯冷哼一声,”你二哥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异常来往?”
苏雨烟咬了咬唇,心中叫苦。她已为人母,却还要像个孩子一样接受审问。”二哥曾救了个男子,”她犹豫片刻,还是如实相告,”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父兄锐利的目光让她不禁缩了缩脖子。空气仿佛凝固,沉默如同无形的压力,让人窒息。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内暗流涌动。
二皇子独坐书房,眉头紧锁。三弟之死让他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二皇子这副样子,真让人失望啊。”一个戴面具的陌生人突然出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二皇子猛地站起,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面具人轻笑一声,”殿下不必担心,此事对您只有好处。”
“好处?”二皇子冷笑,”你们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杀他?”
“三皇子若在,京城还有您的立足之地吗?”面具人反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
二皇子语塞,心中既愤怒又羞辱。几年前的一封信,让他与这些神秘人物有了牵连。起初只是些无伤大雅的便利,渐渐变得不可收拾。
“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我。”二皇子咬牙道,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放心,我们会澄清您的嫌疑。”面具人胸有成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二皇子心中忐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
“与往常一样,一些小小的方便罢了。”面具人行了一礼,身影渐渐消失在阴影中。
二皇子呆立原地,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令他窒息。他机械地唤来侍卫,却又无话可说,只得挥手让其退下。
屋内重归寂静,二皇子缓缓坐回椅中,目光空洞。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思绪如同无法理顺的丝线,
夜幕低垂,宁王府内一片寂静。
苏霄静静躺在软椅上,目光飘向远方。一道疤痕从太阳穴延伸至嘴角,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