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烟闻言,不禁有些好奇。她正欲开口询问,店小二已端来菜肴。香气扑鼻,勾起她的食欲,可心中那份疑惑却挥之不去。
"红梅,去问问那位老人,可有什么难处?"
红梅再次下楼,不多时,便带着老者上来了。
苏雨烟打量着眼前的老者,只见他虽衣衫褴褛,但双目炯炯有神,不似寻常乞丐。
"这位老丈,不知有何事相求?"苏雨烟温声问道。
老者躬身行礼,声音略显沙哑:"小老儿就是想亲自来道谢。"
"无妨。"
"小老儿曾是朝中一名小吏,因得罪权贵,被贬至此。如今家中妻儿老小,全靠小老儿一人支撑。今日王妃施舍了银两,特来感谢。"
苏雨烟微微颔首。待老者离去,她才重新拿起筷子,却发现胃口已不似方才那般好了。
用完餐,苏雨烟走出酒楼,街上已是华灯初上。她看着眼前繁华景象,心中却想着江蕙的处境。
"宁妈妈,"她转头对身后的老妇人说道,"明日再去一趟秦府吧。"
宁妈妈应声,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苏雨烟察觉到了,轻声道:"无妨,我自有主张。"
回府路上,苏雨烟心中已有计较。若江蕙真被禁足,她定要想法子救她出来。这份情谊,她不能不管。
回到清馨阁,苏雨烟才觉有些疲惫,她靠在软榻上休息,心思一转。
"红梅,"她唤来贴身丫鬟,"你说,蕙姐姐在秦府过得如何?"
红梅低头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奴婢不敢妄言。只是只是听闻秦府近来颇为热闹,似乎在筹备什么大事。"
夜色渐深,苏雨烟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她摸着微隆的腹部,轻声呢喃:"宝宝,你说娘该如何帮助蕙姐姐呢?"
次日清晨,苏雨烟早早起身。她唤来宁妈妈,低声吩咐道:"今日你去秦府,若还是见不到蕙姐姐,就想办法递个信进去。就说就说我身子不适,想请她来看看。"
宁妈妈听罢,会意地点点头:"老奴明白了。王妃放心,老奴定会想法子把话带进去。"
目送宁妈妈离去,苏雨烟站在院中,看着初升的朝阳,
"蕙姐姐,你一定要平安啊。"苏雨烟喃喃自语,心中不安。
望月楼三楼包厢,苏雨烟再次来到这里,希望能看到江蕙。
红梅进来禀报,昨日的老者又来求见。苏雨烟放下筷子,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她抬眼望向红梅,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红梅领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步入包厢。老者虽衣着寒酸,但举止从容,目光如炬。他对苏雨烟作揖致谢:"多谢夫人馈赠。"
苏雨烟打量着眼前这位不寻常的老者,心中暗自思忖。她微微颔首,示意他入座:"不必客气,这也算是缘分。"
店小二适时端来新的菜品,香气四溢。苏雨烟注意到老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便开口道:"老先生若不嫌弃,不妨用些吃食。"
老者双眼一亮,欣然应允:"那多谢夫人厚爱!"说罢,他便埋头享用起来。
苏雨烟静静地看着老者狼吞虎咽,心中不禁感慨世事无常。待他用毕,她轻声问道:"老先生可吃饱了?"
老者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捋了捋胡须:"饱了,多谢夫人款待。"忽然,他目光一凝,注视着苏雨烟的手:"夫人可精通针灸?"
苏雨烟一怔,旋即点头承认:"确实略懂一二。"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在下华医玄,是个大夫。"
苏雨烟来了兴致,邀请道:"华大夫若无去处,不妨暂住寒舍。"
"好啊!"华医玄爽快应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二人刚出听雨阁,一位婆子匆匆迎上前来,深深福身:"见过宁王妃,老奴是梁将军府的。"
苏雨烟微微蹙眉,与将军府素无往来,不知有何贵干。
婆子恭敬递上一封红色镶金边的帖子:"这是我家夫人的拜帖,恳请宁王妃赏光。"
苏雨烟示意宁妈妈接过,婆子喜不自胜,连连道谢。
马车上,苏雨烟细看拜帖内容。原来是将军府夫人欲拜访宁王府。她眉头微皱,思索着其中缘由。
宁妈妈低声道:"王妃,听闻将军府少夫人怀胎九月,恐有难产之忧。"
苏雨烟恍然大悟,轻声问道:"他们是想请我接生?"
宁妈妈点头:"想必是走投无路了。府中请了许多稳婆大夫,都说凶多吉少。"
苏雨烟陷入沉思。她虽通医术,却从未替人接生。这可关乎两条人命,岂能草率。
华医玄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捋须点头。他似乎对此事颇有见地,却并未开口。
马车缓缓驶向宁王府,苏雨烟心中思绪万千。她既担心自己能力不足,又不忍见一对母子陷入险境。
"王妃,"宁妈妈小心翼翼地开口,"您若应下此事,恐怕会有风险。"
苏雨烟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宁妈妈是为自己着想,但医者仁心,她又岂能见死不救?
"且先应下吧,"苏雨烟轻声道,"待见过将军夫人,再做定夺。"
宁妈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华医玄忽然开口:"老朽虽年迈,却也略通医术。若王妃不嫌弃,或可助您一臂之力。"
苏雨烟转头看向华医玄,只见他目光沉稳,神情坦然。她心中一动,或许这便是天意。
"如此甚好,"苏雨烟微微一笑,"华大夫若愿相助,我感激不尽。"
马车徐徐驶入宁王府,苏雨烟心中已有了计较。
府中下人见王妃归来,纷纷行礼。苏雨烟吩咐道:"给华大夫安排一间上房,好生招待。"
华医玄谢过,跟着小厮去了。
清馨阁里,桂花香弥漫房间中,苏雨烟轻抚微隆的腹部,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这份全新的感觉让她有些恍惚,仿佛第一次体会到为人母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