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见状连忙打圆场:“诸位误会了,赢这个字从何说起,分明是陆少爷心慈手软,懒得跟个萌新计较而已。”说着,还不忘向陆峻投去一个讨好的眼神。
陆峻淡淡瞥了秦泽一眼,这个识趣的人倒是让他有些印象。不过今日,他可不会再让一个黄口小儿坏了他的好事。
酒令开始,陆峻自然是第一个出题。他端起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规矩很简单,答不上来的罚酒,若是大家都答对了,我自罚一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轮到秦泽时,他偷偷看了陆峻一眼,故意答错了题目:“小生学识浅薄,这题实在是唉,自罚一杯。”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峻看着他的举动,嘴角微微上扬。这种识时务的人,最是让人省心。
随着酒令的进行,题目越来越刁钻。从诗词歌赋到经史子集,从天文地理到奇门遁甲,陆峻显然是想为难郁采瑾几人。
但令他意外的是,不管出什么题目,他们都能对答如流。其他人却因此喝得东倒西歪,有的已经开始说起胡话。
陆峻心中不悦,却又有些好奇。这些崇文学舍的学子,究竟是如何做到对答如流的?莫非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正想着,就见原虎露出为难之色。麦麦察觉到不对,刚要开口提醒。
“慢着!”秦泽突然提高声音,“不能提示,违反者罚酒。这可是规矩。”
原虎无奈,只得认输。他刚要端起酒杯,郁采瑾就按住了他的手:“你喝什么酒,师兄替你。”
“说好了啊,按照咱们这儿的老规矩自罚要喝一盅,代人受过得干两杯。”秦泽立即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郁采瑾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不过是个愣头青罢了,惩罚也该适可而止啊。”
“对啊,我们是小孩,不会喝酒,能不能通融一下?”原虎也跟着说,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
陆峻轻轻一挥手,周围的人立即开始起哄。有人说他们不讲规矩,有人说他们输不起,更有人说他们是在给崇文学舍丢脸。
“郁兄,要是酒量不行,那就算了。”陆峻故作大方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讥讽。
郁采瑾无奈,只得接过酒杯。酒水入喉,一股异样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这酒的味道明显不对,他心中警觉,但已经来不及了。
第一杯刚下肚,下人就送来了第二杯。郁采瑾想要推开,却发现手脚已经开始发软。一股晕眩感瞬间袭来,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师兄,你没事吧?”麦麦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郁采瑾,心中暗暗着急。
郁采瑾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麦麦,原虎,老大怕是喝高了。要是你们觉得情况不太对,赶紧离开。”说完,整个人就软倒在地。
麦麦眼疾手快,迅速将柳雨柔给的药丸塞入郁采瑾口中。他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有好奇,有幸灾乐祸,更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陆家的下人过来要带走郁采瑾,说是要送他去休息。麦麦和原虎坚持要跟着,说是要照顾师兄。
陆峻看了看两个孩子,觉得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便同意了。反正,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几人进了一间黑暗的房间,门突然被关上。一股奇怪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麦麦立刻屏住呼吸。
所幸他和原虎提前服用了柳雨柔的药丸,虽然也感到一阵晕眩,但很快就恢复了清醒。
门外传来脚步声,突然传来一道柔美的声线:“都安排好了没?”
“是的,小姐,都安排好了。”下人恭敬地回答。
麦麦和原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这个声音他们都很熟悉,正是陆家小姐陆采梅。
房间里的香气越来越浓,麦麦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郁采瑾,又看了看同样躺着的原虎,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陆采梅站在房门外,眼底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袖。
“你们在此设防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她压低声音吩咐道,目光扫过几个心腹婢女。那些婢女会意地点头,迅速分散到院落各处。
推开房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飘来。陆采梅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迈步而入。黑暗中,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眼前不由浮现出花灯节那日初见郁采瑾的场景。
那日灯火璀璨,街市喧嚣。郁采瑾一袭白衣,清雅如玉,举手投足间尽显书生风骨。那一刻,她的心跳漏了半拍,久久无法平静。
她摸索着向室内走去,心跳如鼓,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
“这些年,多少人登门求亲”陆采梅在心里冷笑。那些人不是相貌平庸,就是家世寻常,哪配得上她堂堂县令之女?可郁采瑾不同,才华横溢却家境清贫,正是最适合入赘的人选。
床榻上隐约可见一个人影,陆采梅嘴角的笑意更深。她刻意弄出些许声响,同时悄悄扯乱了自己的衣衫。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了!有人在欺负我师兄!”一个稚嫩的童声划破夜空。
陆采梅心头一喜,这下更好,有人可以作证了。她连忙坐到床边,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灯火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陆采梅低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假意抽泣道:“呜呜我不活了”
“师兄!原虎师兄!”
那声呼唤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陆采梅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床上躺着的竟然是原虎!不是郁采瑾!羞愤交加之下,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精心设计的局竟然弄错了目标,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陆小姐,”郁采瑾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声音清冷如霜,“还请给我们一个交代。”
陆采梅浑身僵硬,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引以为傲的心机谋划,不仅没有得逞,反而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