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秦烨已抱着孩子大步向前。柳雨柔连忙跟上。

天边泛起鱼肚白，街上冷清得反常。柳雨柔这才想起，今日是除夕。几家医馆都紧闭着门，秦烨抱着孩子，面露焦急。

"怎么办？"他低声问道。

柳雨柔咬了咬唇，取出竹筒："先喂些水吧。"

秦烨小心翼翼地喂水，大半都顺着孩子嘴角流下。柳雨柔看着那珍贵的仙露膏被浪费，心中暗自心疼，却不忍责怪。

孩子喉间突然发出微弱的"渴"声，柳雨柔眼前一亮。

"慢慢喝，别急。"她柔声哄道。

孩子终于张口，一口一口地咽下灵泉。喝完水，孩子又昏睡过去，柳雨柔松了口气。

"回家吧，麦麦还等着呢。"她轻声提议。

秦烨点头，抱着孩子大步向村里走去。柳雨柔跟在一旁，时不时抬眼看他。秦烨的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衫。她想接过孩子，秦烨却摇头："我来就好。"

柳雨柔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口。她知道秦烨倔强的性子，此时多说无益。

回到村口，只见小梅等在那里，与小梅、周银江分别，秦烨抱着小乞丐同柳雨柔往家中走去。

柳雨柔站在院门前，眉头微蹙，手中的布包里少了些什么。忽然，她恍然大悟，脱口而出："相公，我竟忘了买鞭炮。"

秦烨闻言，目光柔和地看向她，轻声道："无妨，一家人团圆才是过年的真谛。"话虽如此，他心里却清楚，村里无人不放鞭炮，唯恐被人耻笑穷困。

柳雨柔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暗自思忖该如何补救这个疏忽，却又不愿让秦烨为难。

秦烨见她神色，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去办些事，稍后便回。"说罢，他抱起怀中的昏迷孩童，与柳雨柔一同步入院中。

只见麦麦正与两头猪嬉戏，听闻脚步声，小家伙欢喜地扑了过来："爹，娘亲，！"

柳雨柔蹲下身，轻抚麦麦的脸颊，柔声问道："麦麦，晚上一个人睡，可曾害怕？"

麦麦摇头如拨浪鼓，嘴上逞强道："不怕。"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

柳雨柔心中了然，这孩子定是吓得不轻。她温柔地将麦麦搂入怀中，低声安慰："真是娘亲的好孩子。"

麦麦靠在柳雨柔怀里，忽然注意到秦烨怀中的陌生孩童，好奇地问："这位是？"

柳雨柔解释道："是你爹救回来的，他生病了，还未醒来。可以让他在你屋里歇息吗？"

麦麦慷慨应允，眼中闪烁着关切之色。他忽然想起什么，兴奋地说："娘亲，你昨日煮了一半就走了，锅里的猪头我重新生火又煮了，但是不知道要煮多久，就"

柳雨柔闻到阵阵肉香，不由问道："原来是你煮的猪头？难怪一进门就闻到香味。"

麦麦点头如捣蒜，眼中满是得意之色。

柳雨柔欣慰一笑，夸赞道："麦麦真棒，真是娘亲的好帮手。"

秦烨轻咳一声，道："灶尾有水，应该热了。去取点水进屋里，我帮这孩子擦身。"

柳雨柔刚要应声，却见秦烨神色古怪，不由心生疑窦。她转身去取水，耳边飘来秦烨的低喃："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