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街上,冰铺里。
初夏的阳光火辣辣的,街上行人纷纷打着伞,或是躲在店铺的阴凉处歇息。冰铺门前挂着的蓝色布帘随风轻轻摆动,带来一丝凉意。
几个小伙计正靠在门边闲聊,时不时朝街上张望。突然,他们看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同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谁打的你?”一个小伙计赶紧扶住他。
“南安郡王的小厮。”那人龇牙咧嘴地说,脸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我看见对面绸缎铺在后院挖冰窖,就说了句他们是不是要和咱们抢生意,结果就被打了。”
“你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另一个小伙计笑着说,“人家后院挖个冰窖怎么了?又不是只准咱们家卖冰。”
“他们还说要让咱们冰铺关门大吉呢!”挨打的小伙计愤愤不平地说。
几个小伙计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把这话放在心上。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
毕竟,谁不清楚这雪糕铺子背后是毅国公府罩着?就凭南安王府那点能耐,还想让他们关门大吉?真是天大的笑话。
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店铺里的生意也开始忙碌。冰铺门前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买些冰块回去消暑。
小厮们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议论着今天的遭遇。虽然脸上带着笑,心里却都明白,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南安王府这是在试探,看看毅国公府的反应。
太阳越升越高,街上的热气也越发浓烈。
福记冰铺门前,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厮倚在门框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渗着血丝。但他却不住地发出刺耳的笑声,引得过往行人纷纷驻足。
“你这是怎么了?”一个挑着担子的老汉放下肩上的重担,好奇地问道。
小厮用袖子抹了把脸上的血迹,笑得更加放肆,“你们是不知道,南安郡王要开冰铺,还扬言要让我们松记关门大吉呢!”
“南安郡王?”路人面面相觑。
“就是那个整日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一个商贩忍不住插嘴。
“可不是嘛!”小厮咧着嘴,“那位爷怕是不知道,我们松记可是毅国公府的产业!”
这番话顿时在街头巷尾引起一阵哄笑。有人摇头叹息,有人冷嘲热讽,更多的人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这南安郡王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毅国公府的产业也敢动?”
“听说他连饭钱都要靠朋友接济,哪来的银子开铺子?”
“怕不是喝醉了说胡话吧?”
流言随风飘散,很快传遍了整个玉京。
醉月楼内,正值午时,香气四溢,食客络绎不绝。二楼雅间中,南安王正与几位朝臣饮酒。
王大人放下筷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南安王,“王爷,这冰铺的事”
“是啊,”顾大人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面露忧色,“毅国公近来正在气头上,这事怕是”
南安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手中的筷子几乎要被捏断,“荒唐!那逆子连饭钱都成问题,哪来的银子开铺子?”
话音未落,楼下忽然一片混乱。伙计的声音此起彼伏:“南安郡王来了!”
只见南安郡王携萧煜、东乐侯世子和安国公府大少爷联袂而来。他们个个衣着华贵,举止潇洒,引得食客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