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被沈玉坑的。她原本想等雨停了再让他泡药浴,等到傍晚见天色放晴,这才开始准备。谁知银针刚下去,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秦景远生怕再被坑,决定趁早泡药浴。这次倒是泡到一半才下雨,比昨天好不到哪去。更气人的是,他泡完没多久,天就放晴了。
虽然有暗卫撑伞,但那倒霉的暗卫却因此染上风寒,此刻正在回廊下连连打喷嚏。
“姑娘,姑娘!”桃儿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外头可热闹了!”
“北宁侯世子给南安郡王拔仙人掌刺呢!”桃儿忍俊不禁,“那手法,那力道,简直像是在拔萝卜!郡王疼得直跳脚,差点没把屋顶掀了。”
“胡闹。”沈玉轻叹一声。
“还不止呢!”桃儿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安国公府大少爷也去帮忙了,结果一使劲,好几根刺全断在里面了。南安郡王那叫声,啧啧,比杀猪还惨!”
沈玉扶额,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就没有好事。上次是在后院挖地窖藏酒,结果挖到了排水沟;前次是想偷偷放烟花,差点把假山炸了。如今又闹出这么一出。
“姑娘,”桃儿压低声音,“他们让我来要针,说是要挑刺用。”
“我这里只有银针,怕是不合适。”沈玉沉吟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夫人不是在姑娘陪嫁里准备了绣花针?”桃儿眨了眨眼,“只是那些箱笼还未整理,不知道在哪个箱子里。”
沈玉摆摆手:“现在翻找太费时间,你直接去找院子里的丫鬟要吧。”她顿了顿,“记得要新针,用之前烤一下。”
“奴婢记住了!”桃儿一溜烟跑了出去。
桃儿捂着眼睛,背对着屋内喊道:“针拿来了!姑娘说要先烤过才能用!”
萧煜接过针,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安国公府大少爷立刻点上了油灯。
北宁侯世子拿着针,手微微发抖。他从未做过这种精细活计,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刚要下手,一个手抖,针掉在了地上。
“你能不能靠谱点!”南安郡王趴在小榻上,欲哭无泪,“我这都疼得快断气了!”
“第一次用绣花针,有点紧张。”北宁侯世子干咳两声,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
南安郡王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谁还没有第一次?他还是第一次被仙人掌扎得这么狼狈。早知道就不逞能去摘那该死的花!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从臀部传来,仿佛被毒蝎蛰了一般。
“啊!”南安郡王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把树上的鸟儿都惊飞了。
桃儿捂着耳朵,如同受惊的兔子般逃开了。
“挑出来了吗?”萧煜探头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北宁侯世子尴尬地沉默了。这一针不但没挑到刺,反而又给南安郡王添了一个伤口。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默默把针递给了萧煜。
萧煜接过针来试了试,结果扎得更偏。他叹了口气,只好把针交给安国公府大少爷。后者信心满满地接过针,却也是一样的结果。
折腾了半天,南安郡王终于怒了。他猛地翻过身,恶狠狠地瞪着几人:“你们到底是给我挑刺,还是把我当成绣花针的试验品?”
最后萧煜眼珠一转,提议道:“要不把这块肉直接割下来算了?”
“传太医!快传太医!”南安郡王崩溃大喊,声音中带着哭腔,“再不来我就要死在你们手里了!”
很快,顾太医匆匆赶到。他掀开帘子,就看到南安郡王可怜兮兮地趴在那里。走近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处不仅有仙人掌的刺,还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针孔,像是被人拿来练习刺绣一般。
太医熟练地取出刺,上好药,一边动作一边摇头。这些个纨绔子弟,没一个省心的。
南安郡王换上秦景远的锦袍,一瘸一拐地就要离开。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府,好好养伤。这次的教训太深刻了,以后再也不敢随便去摘什么仙人掌了。
“别忘了给我们送钱!”萧煜在后面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桃儿看着南安郡王又要翻墙离开的模样,暗自盘算着要在墙边留一块空地,可千万别再种什么仙人掌了。上次是玫瑰扎破了衣服,这次是仙人掌扎了臀部,这群公子哥的翻墙习惯是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