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姑娘是”屋顶上的桃儿突然恍然大悟,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住口!”沈玉慌忙喊道,原本苍白的脸颊突然绯红一片。她伸手推开秦景远,快步走进屋内。
站在门外的他眉头紧锁,想起白日里沈玉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沈玉缩在床榻上,整个人都蜷成了一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她紧咬着下唇,试图用这种方式分散注意力,可腹部传来的阵阵绞痛依旧让她难以忍受。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报应不爽。
前世的她看着闺蜜因为痛经满地打滚时,还曾经嘲笑过对方太过娇气。她那时只觉得这不过是每个女子都要经历的事情,哪里需要这般夸张。如今,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姑娘,喝点热茶吧。”桃儿端着茶盏走近,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来葵水是正常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沈玉接过茶盏,手都在微微发抖:“以前每次都这么疼吗?”
“是啊。”桃儿理了理被褥的褶皱,轻声道,“每次都要疼上三天呢。”
“三天?”沈玉的声音都变了调,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还要三天?”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这种痛苦简直比刀剑加身还要难熬。
“今天不算。”桃儿补充道,随即又觉得这话不该说,看着自家姑娘愈发苍白的脸色,连忙转移话题,“要不要垫个热水袋?”
沈玉绝望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给我找根结实的绳子来,我想死。”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委屈。
“姑娘要寻短见,用白绫比较合适。”桃儿一本正经地建议,眼角却带着笑意。
沈玉抬起头,目光幽怨地看着她:“你就不怕我真的去寻死?”她扶着腰坐起来,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袭来,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姑娘以前说过,”桃儿掩着嘴笑,“这种时候连举起绳子的力气都没有。”
窗外,秦景远站在院中,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眉头紧皱,心中不是滋味。
“大少爷,”暗卫低声提醒,“院子里的丫鬟都在看着,都以为是您惹恼了大少奶奶。”
秦景远转头,正好对上几个丫鬟躲闪的目光。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丫鬟顿时作鸟兽散。
屋内,桃儿突然笑出了声。
“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笑!”沈玉没好气地说,手指绞着被角,试图分散注意力。
“奴婢想起姑娘第一次来葵水时的事了。”桃儿笑得直抹眼泪,“那可真是”
“说来听听。”沈玉来了兴致,暂时忘记了腹部的疼痛。她往床头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那时候姑娘在玉华山上与大少爷放风筝,天气特别好,风也正合适。”桃儿坐在床边,眼中带着笑意,“大少爷不小心撞了姑娘一下。”
“然后呢?”沈玉追问道。
“结果没多久姑娘就觉得肚子疼,还以为是被大少爷撞出了内伤。”桃儿继续道,“那时候姑娘才十三岁,也不懂这些事。”
“姑娘怕侯爷责罚大少爷,偷偷让我去抓了止血的药。”桃儿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写了遗书,上面写着要求侯爷每月初一十五打大少爷一顿。”
沈玉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还做过这么荒唐的事。
“最后还是夫人发现不对,问出了实情。”桃儿道,“可惜侯爷已经把大少爷打了一顿,打得可惨了。听说大少爷半个月都没能好好坐着。”
沈玉扶额,这都什么事啊。她看了眼窗外,恰好看到秦景远的身影一闪而过。
“姑娘,要笔墨吗?”桃儿见她望着窗外发呆,轻声问道。
“拿来。”沈玉说着,又叮嘱道,“若是姑爷问起,不要提葵水的事。”她可不想让秦景远知道这种事。
“知道了。”桃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