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城隍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神情威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土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你犯下如此重罪,本官也救不了你。来人,把他押下去!”
几个小鬼闻言正要上前,我却伸手拦住了他们。转身对着一旁的冥判大人拱手,声音沉稳有力:“大人,周土地还需我亲自审问,让我先带走如何?”
冥判大人端坐在上首,威严的目光在我和周土地身上扫过。片刻后,他微微颔首:“准。”
鬼头立刻会意,上前押解周土地。另有阴吏将周镇带走处置。大堂内的气氛稍稍缓和,却依然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阴霾。
就在这时,刘老叟突然站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愤怒,指着我高声喊道:“你这是公报私仇!”声音在大堂内回荡。
我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本官怀疑你与杨玲玲一案有关,难道不能审问几日?”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查明你无罪后,我不是已经放了你?”
刘老叟被我这番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只能低声咕哝了一句“是”。
不远处的刘城隍脸色阴沉,眉头紧锁。我向冥判大人解释道:“下官办案,一直遵循冥府冥府律令,绝无逾矩之处。”
冥判大人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好,本官信你。刘大人还有何话说?”
刘城隍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笑容:“既是误会,下官向张大人赔个不是。”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必了,管好你弟弟便是。”
近在咫尺的距离,我清楚地看到刘城隍眼中闪过的狠厉。这个眼神,更加坚定了我对他的怀疑。阴暗的大堂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离开刘城隍府衙时,宁道长已经在外面等候。他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对事情的发展了如指掌。我让鬼头押着周土地,一行人返回人间。
夜色已深,四周寂静无声。我们在土地庙前停下脚步,冷风吹过,带来阵阵寒意。庙前的香炉中,几缕青烟袅袅升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周土地被押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最好坦白从宽。”
我冷笑一声:“熔池地狱和割舌地狱,你想去哪个?”话音未落,周土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大人饶命!小的该说的都说了啊!”他几乎是哭喊着说道,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的目光如刀般锐利:“我问的是杨玲玲的案子。”
周土地愣了片刻,眼神闪烁:“这个小的不知”
“你还敢包庇!”我怒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刺耳,“现在招供还能戴罪立功,否则后果自负!”
“小的真不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送你去熔池地狱!”
“别别别!小的说!”周土地慌忙改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杨玲玲出事前一天,和刘老叟见过面”
这个供词印证了我的猜测。刘氏兄弟,一个在冥府作恶,一个在人间为祸,当真是狼狈为奸。阴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更大的秘密正在等待揭晓。
“还有什么?”我继续追问。
“没没了”周土地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眯起眼睛:“那你为何要提前告诉刘老叟我们要开棺?”
周土地的脸色瞬间大变,额头的冷汗更甚:“这个其实您来当钦差的消息,我和刘老叟都提前知道了。那天开棺前,是我派小鬼通知了他”
周土地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渗出。他站在我面前,双腿微微打着颤,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
“大、大人”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承认,当时确实是我告诉了刘老叟。那日你们开棺验尸时出现的问题”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住了口,仿佛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额头上的汗珠更加密集,顺着脸颊滑落。
我冷冷地注视着他,眼神中带着凌厉的锋芒。刘老叟,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他在背后搞的鬼。这条线索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见周土地闭口不言,我冷笑一声:“继续说下去。”
“小的真的不知道其他事情了,关于杨玲玲的案子”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若蚊蝇。
我的目光如刀般扫过去,周土地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的身子不住地发抖,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指节发白。
“大人,现在我们有了人证,是不是可以直接抓捕刘老叟了?”鬼头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微微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周土地身上:“只凭人证还不够,他们完全可以说我们串通诬告。必须要找到确凿的物证。”
思索片刻后,我直接将周土地的魂魄收入冥府文书。这个重要的证人,暂时还不能让他到处乱跑。
宁道长站在一旁,捋着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有些事情,既然发生过一次,就一定会发生第二次。这是人性的弱点。”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琢磨着这句话。杨玲玲生得极美,面若桃花,眉目如画。他们对她下手,必定是有特殊的原因。那张倾城的面容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杀人的动机,不外乎是贪财好色、嫉恨报复、矛盾冲突这几种。结合杨玲玲的情况,究竟是哪一种?
第二天被大牛叫醒时,我整个人还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昨夜的疲惫感依旧萦绕在身。
“小默,昨晚睡得真舒坦啊,你怎么这么蔫?”大牛的大嗓门在耳边炸响。
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直接叫上宁道长和钱策贵去吃早餐。清晨的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在街边的一家面馆里,几个食客的交谈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们听说了吗?袁家村又死人了,是个女大学生。听说死状很是古怪,尸体旁边还有只妖猫”
“该不会和陈家沟那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吧?都说是妖猫索命”
我眉头紧皱,碗里的面条顿时失去了味道。短时间内连续死了两个女性,这绝不是简单的巧合。而且死者的特征太过相似,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宁道长,我们得去袁家村看看。”我放下筷子,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