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的哭声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父皇,一时语塞。
“来人!”慕景元唤来太监,“去把太子给朕叫来。”
不多时,殿门再次被推开。慕容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身月白色锦袍,衣襟上还沾着些许墨迹。让人意外的是,这位太子殿下不仅没有半点愧疚之色,反而满脸兴奋,眼睛亮晶晶的。
慕景元坐在龙椅上,目光在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身上来回扫视。太子慕容煜衣冠整洁地站在左侧,而五皇子慕容策满脸伤痕地立于右侧,两人都低着头,看似恭敬,实则各怀心思。
“砰!”慕景元重重拍了下龙椅扶手。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动让殿内众人一震,连站在殿外的太监宫女们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好啊,真是好得很!”慕景元冷笑着站起身,龙袍下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皇子,就这般在宫中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慕容煜微微抬眼,正对上父皇冰冷的目光,赶忙又低下头去。他双手交叠在身前,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解释这场闹剧。
“父皇,儿臣”
“闭嘴!”慕景元厉声打断,“你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白费了!从今日起,夫子每天来东宫教导功课,《论语》《孝经》全部重新学过!”
慕容策用余光瞥见太子那一瞬间僵硬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弧度。他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心想父皇未免太过心慈手软。不过是让太傅去东宫授课,这算什么惩罚?
似乎察觉到五皇子的不屑,慕容煜暗暗咬牙。他偷眼看向慕容策,见对方脸上那得意的神色,心中更是恼火。不就是把课堂从文德阁挪到东宫吗?他堂堂太子,想逃课还不是易如反掌?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檀香袅袅升起。
“父皇!”慕容策突然开口,指着自己满脸伤痕,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就这么轻轻揭过?儿臣这伤难道白挨了不成?”
慕容煜在一旁暗自点头。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五皇子揍成这样,如果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慕景元目光如炬,将两个儿子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负手而立,缓步走下台阶,龙袍拖地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大殿内格外清晰。
“明安。”
“奴才在。”跪在殿外的总管太监连忙应声。
“去东宫,把所有香皂全部收缴入宫。”
这话一出,慕容煜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些香皂可是他准备送给后宫嫔妃的尾货,若是被收走,他这几个月的心血岂不是付诸东流?
“父皇!为何要收走香皂?”他急切地问道,声音都变了调。
慕景元冷哼一声:“你身为太子,为了区区香皂就对皇兄大打出手,简直荒唐!这些东西留在东宫只会惹祸,若再有下次,你那锦绣坊也别开了!”
听到这话,慕容策顿时得意起来。他抬头挺胸,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看来父皇还是向着他的。
“香皂是进了父皇的私库,也不是亲自给你送过去,有什么好得意的?”慕容煜冷笑着说道。
慕容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等等好像确实是这样。他狐疑地看向慕景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父皇这是在惩罚他们两个?
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
“咳咳。”慕景元轻咳两声,“太子,若再让朕听说你逃课”
慕容煜眼前一亮。这是要废太子吗?那他一定要好好逃一次课!正当他暗自盘算时,慕景元话锋一转:
“即日起,皇太子去朝堂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