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雪心如刀割。她扑上去拽住他的衣袖,声音哽咽:“云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改了很多你总说我性子暴躁,我改了,你说我太任性,我也改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几分卑微的祈求。可司云霆只是冷漠地甩开她的手,大步走向门口。
“站住!”卓雪疯狂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司云霆,你就是个骗子!你当初说爱我一生一世,都是骗我的!你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你”
她话未说完,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司云霆听到身后的动静,却头也不回。他推开门,冷冷地说道:“今晚去醉月楼喝酒,都跟我走。”
卓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觉得眼前发黑。她想追上去,可身子一软,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去叫少夫人来!”
“天啊,雪姨娘下面在流血!”
婢女们慌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跑去找大夫,有人去通知管家,整个院子顿时乱作一团。
而司云霆,早已带着众人远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
远处传来马车的声响,带着欢声笑语渐行渐远。卓雪躺在地上,看着头顶摇曳的灯影,恍惚间想起了往事。
那时的司云霆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会在园子里陪她赏花,会为她写诗作画,会因为她一个不开心就变着法子哄她。可是现在
她想起那个女人含情脉脉的眼神,想起司云霆看向对方时温柔的目光。那些曾经属于她的东西,如今都给了别人。
疼痛从小腹蔓延至全身,卓雪却笑了。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再装作看不见他的冷漠,不用再勉强自己改变。
院子里的脚步声越来越乱,有人在哭喊,有人在叫大夫。可这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渐渐模糊。或许这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回到从前。
苏玉华院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房间内铺洒出斑驳的光影。枯枝在寒风中摇曳,不时发出令人心烦的“咯吱”声。
“砰——”房门被蓬地推开,一名婢女慌慌张张冲进来,脸色惶恐,气喘吁吁道:“少夫人,雪姨娘晕倒了,还留了好些血!”
苏玉华眉心一跳,立即起身,将怀中的小韶苏交给一旁的巧娘照看。她刚要迈步,那婢女又急急补充:“雪姨娘在外院!”
“外院?”苏玉华蹙眉。
一路疾行,下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卓雪方才去外院送酒,又和司云霆争吵的事。寒风刺骨,苏玉华的脸颊被冻得生疼,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
卓雪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这样,明知道自己怀有身孕,还要去招惹那个男人。她紧抿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蠢货。”她咬牙切齿地骂道。
赶到外院时,夏竹已经哭成泪人,梨花带雨地跪在地上:“少夫人,雪姨娘她她”
苏玉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卓雪,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下一片猩红,整个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往日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此刻却像一朵凋零的花,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大夫呢?稳婆呢?”她厉声问道。
“都已经派人去请了。”夏竹抽泣着回答。
“世子爷呢?”
一个小丫鬟垂着头,战战兢兢道:“世子爷带着同僚去青楼喝酒了。”
苏玉华胸中怒火燃烧,她狠狠咬着牙,“立刻去把人给我找回来!”
就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触感冷得吓人,仿佛冬日里的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