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闻礼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房门被重重关上,激起一阵尘埃。
苏含蕊抱着熟睡的孩子,在床上无声地哭泣。她不甘心,真的太不甘心了。前世种种浮现眼前,那些本该属于她的荣华富贵,如今却要拱手让人。
小绿不敢打扰主子,只能默默守在一旁。屋内静得可怕,只有偶尔传来的啜泣声。
与此同时,汴城另一头张灯结彩,鞭炮声不绝于耳。状元郎孟清远正乘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官袍在街上游行。
百姓们夹道相迎,争相观看这位新科状元的风采。街边楼上的女眷们抛下花瓣,给这喜庆的场面又增添几分热闹。
“状元郎好俊俏啊!”
“听说他今年才二十出头呢!”
“真是少年得志,前程似锦啊!”
众人的赞叹声此起彼伏,孟清远神情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风范。
几日后,圣旨下来,孟清远被任命为扬州知府。消息传来时,宋绮灵正在绣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晚霞染红了天际,远处传来阵阵鸟鸣。宋绮灵站在窗前,望着渐暗的天色,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从那日起,将军府的日子变得不太一样。宋绮灵时常坐在庭院里发呆,手中的绣活也越发勤快。顾氏看在眼里,既是欣慰又是担心。
“绮灵,”这日,顾氏唤住了正在院子里赏花的女儿,“你可知道,扬州路途遥远?”
宋绮灵点点头,“女儿知道。”
“那你”
“娘,”宋绮灵打断了母亲的话,“天下之大,又有什么路途是走不完的呢?”
顾氏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她轻叹一声,摸了摸女儿的发,“也罢,你心里有数就好。”
次日一早,将军府内,一派忙碌景象。宋绮灵正和苏玉华一起准备嫁妆。
“这些都给你。”苏玉华将两个精致的箱子推到宋绮灵面前,“都是我这些年攒下的好东西。”
宋绮灵打开箱子,里面珠光宝气,尽是稀世珍品。上好的南海珍珠、南海珍珠、西域宝石,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这这太贵重了!”顾氏在一旁看得心疼,“玉华,这些东西你留着自己用多好。”
“绮灵就像我亲妹妹。”苏玉华笑道,“她远嫁扬州,这些都是应该的。况且我在侯府什么都不缺。”
宋绮灵红着眼圈抱住苏玉华:“玉华”
“傻丫头,和我还这么客气。”苏玉华轻轻拍着她的背,“你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这个做姐姐的,总要为你准备些体面的东西。”
屋内暖意融融,处处是姐妹情深的温馨。丫鬟们进进出出,整理着即将远嫁的小姐的嫁妆。
而此刻的苏府,苏含蕊已经收拾行李,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她站在钱府的大门前,回头看了眼这座住了一年多的宅院。院子里的海棠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却衬得她心中更加凄凉。
“二少夫人,二少爷说”管家欲言又止。
“不必说了。”苏含蕊打断他的话,“我会让人来收拾剩下的东西。”
马车缓缓驶离钱府,重活一世,她本以为能够掌控一切,却不想还是被命运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