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听说陛下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杀一儆百。”
卓氏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攥紧了手帕。她忍不住看向苏玉华,想起年前正是这个儿媳妇劝她停了印子钱的买卖。
“多亏玉华有先见之明。”卓氏感慨道,眼中闪过后怕,“若不是听了你的建议”
苏玉华轻轻摇头:“母亲言重了。我们侯府一向是积善之家,印子钱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原本就不该碰。”
司云霆点头赞同:“玉华说得对。这些年京中放印子钱的风气愈演愈烈,早该整治了。”
第二天上朝,司云霆亲眼见证了皇帝的雷霆之怒。
几个大户被当堂拿下,其中最重的一个直接被扒去朝服,二十大板打下去,当场就血肉模糊。那人被拖下去时,还在声嘶力竭地求饶,却换来皇帝更为震怒的斥责。
“朕看你们这些人,就是把百姓的命当草芥!今日就让你也尝尝无钱可还的滋味!”
皇帝一声令下,那人全家抄没,发配边疆。
其他人也都被点名警告,其中就包括钱家。
消息很快传遍汴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噤若寒蝉。
钱家老爷回府后,对司氏是一顿痛骂。这个掌家主母,因为贪心放印子钱,差点害了全家。
“你这个蠢妇!”钱老爷气得脸色发青,“若不是侯爷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提醒,今日跪在金銮殿上的就是我钱家了!”
司氏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老爷息怒,都是妾身一时糊涂”
“糊涂?”钱闻礼冷笑一声,“大嫂,您这哪是糊涂?分明是贪得无厌!”
司氏被剥夺了管家权,只能战战兢兢地低着头。往日趾高气昂的主母,此刻就如丧家之犬,连个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苏含蕊见司氏落难,心中畅快,忍不住要去奚落几句。她特意挑了司氏在花园赏花的时候,摇摇晃晃地走过去。
“大嫂这是怎么了?”苏含蕊挺着肚子,笑吟吟地说,“往日不是很能干吗?怎么如今连个丫鬟都使唤不动了?”
司氏听到这话,手中的茶盏差点摔了。她死死咬着牙,突然冷笑一声:“弟妹还是顾好自己吧。你可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二弟都做了些什么?”
“你什么意思?”苏含蕊笑容一僵。
“那个芸竹,可是伺候二弟很久了”司氏意有所指,“你以为她真的只是个丫鬟?”
苏含蕊一听这话,脑中轰的一声,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两步。她不敢相信地摇头:“你胡说!他不会”
“信不信由你。”司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你嫁进钱家就能一直风光?可笑。”
苏含蕊直接冲回房里,一路上差点撞倒好几个下人。
不久后便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伴随着摔碎瓷器的声响。
“少夫人,不好了!”没过多久,下人匆匆来到侯府报信,“二小姐在钱家动了胎气!”
苏玉华立刻赶到钱家。她刚到院子,就听见屋内传来苏含蕊的哭喊声。
推门进去,只见苏含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大夫正在诊脉,神色凝重。
“姐姐!”苏含蕊一见她,就哭得更厉害了,“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玉华看着妹妹,心中叹息。她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苏含蕊的手:“别激动,先顾着肚子里的孩子。”
钱闻礼很快也赶来了。苏父将他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但最后,众人还是劝苏含蕊把日子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