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在她旁边躺着，将人揽进怀里。可他却毫无睡意。这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只有抱着她，望向她的瞬间，才能确信这不是梦。

房间里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声。他凝视着她的睡颜，一下一下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又数着她纤长的睫毛。数到第三遍的时候，他的吻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苏瑾才悠悠转醒，房间里一片漆黑，但她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呼吸和清冽的气息。他从背后环抱着她，手指与她十指相扣。

她轻轻动了动手指，想抽出来，却被他一下握紧。

“瑾瑾”他略带倦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间，让她耳根发烫。

凌晨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遍遍唤她瑾瑾、夫人、宝贝，说喜欢她，问她爱不爱他

她转过身，缩进他怀里，“嗯”声音还是哑的。

“饿不饿？”他轻笑着问，抬手开了床头灯，“要喝水吗？”

暖黄的灯光映出她微红的脸颊，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饿。”她鼓着脸应道，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

“夫人想吃什么，我去端上来？”他忍不住又在她唇角偷了个吻，“我煮了粥，还有些小菜。”

苏瑾咬着下唇没说话。他起身拿过准备好的水，“先喝点水。”

“手臂完全使不上力”她嗓音沙哑地抱怨，眼角泛起薄薄的红。

“下次不会了。”他低头亲她，“我端上来喂你，好不好？想要什么我都拿来。”

苏瑾舔了舔唇，看着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零点就要过生日的事。她眨了眨眼，掩饰住眼底的失落。

“我要手机，还有娃娃机的钥匙。”她说。

“好。”顾修年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略显凌乱的发丝，“先玩我的，你的手机在哪？”

“在楼下包里。”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去拿。”顾修年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转身走出了房间。

苏瑾接过他的手机，却没有立刻解锁。她靠在床头，小口啜饮着床头柜上的温水。原本她是打算今早看完展览就坐飞机回来，刚好赶上顾修年的生日。可现在她轻轻咬住下唇，想到自己只买了件衬衫作为礼物，实在是太过简单了，生日蛋糕都还没顾上买。

她按开顾修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

没过多久，顾修年就拎着一大袋子东西回来了。他修长的手指间夹着她的白色手机，另一只手提着从娃娃机里取出来的所有盒子。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进来，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先拆着玩。”他笑着把东西递给她，眼底盛满宠溺。

苏瑾刚解锁手机，就看到眼前堆满了漂亮的盒子。每个盒子都包装精美，上面印着各式各样可爱的图案。

她抬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人，他的笑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 这些礼物怎么像是在给她“付款”。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让她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脸颊微微发烫。

“在想什么？”顾修年在她身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下面的都拿上来了。”

“所以娃娃机现在是空的？”她试图转移注意力，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盒子的丝带。

“嗯，等会儿我安排人添置。”他又凑过来，想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苏瑾往后躲了躲，抱着水瓶轻轻摇头：“明天不用补。”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躲避什么。

顾修年动作顿住，偏着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困惑：“睡前你还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