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远山背着竹篓进了城,在南市找了个摊位。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这从未见过的新鲜糕点,但一听说十文钱一个,大多都摇头离开。
“兄弟,你这糕点是闻着香,就是这价钱”旁边卖簪子的小贩王铁柱搓了搓手,欲言又止。他看了看那标价牌,“十文一个,这也太贵了。放眼整条街,就没见过这么贵的点心。”
苏远山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解释道:“这可都是好料子做的,成本在那摆着呢。”
“可是”王铁柱还想说什么,却被苏远山轻轻摇头打断。
苏远山心里清楚,这价格在普通百姓眼中确实不便宜。但他选用的都是上等面粉,鸡蛋也是村里最新鲜的,再加上独特的配方,这个价格并不过分。
街上行人渐多,三三两两的小贩也陆续摆开摊位。阳光渐渐温暖起来,照在苏远山的摊位上,那些小蛋糕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苏远山也不着急,他知道这独特的口感和做工,一定能吸引到懂行的人。他静静地等待着,偶尔会拿出一块品尝,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这位客官,要不要尝尝?”苏远山热情地招呼着路过的行人,但大多数人看到价格后都摇头离开。
太阳渐渐升高,市集上的人流也多了起来。一个穿着绸缎的妇人带着丫鬟走过,闻到香味停下了脚步。
“这是什么糕点?怎么从未见过?”妇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苏远山连忙介绍:“这是我家独创的蜜豆饼,用上等面粉和鸡蛋制成,松软可口,入口即化。”
妇人买了一个尝了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果然不错,给我包十个。”她吩咐丫鬟付钱,“回头再来买。”
这一幕被其他路人看在眼里,渐渐地,也有人开始掏钱购买。到了午时,竹篓里的蜜豆饼已经卖了大半。
苏远山心里暗喜,看来这生意确实能做。他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再多准备些,或者找个固定的铺面。
一个穿着暗色绸缎的中年男人在摊位前停下了脚步。男人身形微胖,举止稳重,腰间挂着一块上等玉佩,一看就知道来头不小。
苏远山眼前一亮,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襟。
“这是什么新鲜玩意?”中年男人指着蛋糕问道,声音浑厚,带着几分威严。
“回客官,这是纸杯蛋糕,松软可口,老少皆宜。”苏远山连忙拿起一块试吃的递了过去,“您尝尝看。”
中年男人接过来,细细品味。他的眉头先是微皱,随后舒展,最后竟露出一丝惊喜,“嗯,确实不错。口感松软,甜度适中,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
“这位是冯管家,县尉府上的。”王铁柱凑过来小声提醒道。
苏远山心头一跳,难怪看着不一般。县尉府可是整个县城最显赫的人家之一,若能攀上这门关系
“全都包了,跟我去府上。”冯管家说完就转身往前走,语气不容置疑。
苏远山愣了一下,随即手忙脚乱地收拾摊位。他将蛋糕小心翼翼地装进竹篮,生怕磕着碰着。
“铁柱哥,麻烦你帮我看着摊位。”苏远山匆忙交代道。
“去吧去吧,好好把握机会。”王铁柱笑着挥手。
县尉府气派非凡,朱红色的大门上钉着闪亮的铜钉,门前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门口的护卫见是冯管家带人进来,都恭敬地行礼。
穿过几进院落,苏远山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从未想过自己能进这样的大户人家,连脚步都不自觉放轻了。
“老夫人,您尝尝这个。”冯管家将蛋糕呈上,“街上新出的点心,味道很是不错。”
坐在太师椅上的吴老夫人约莫六十出头,虽然两鬓斑白,但精神矍铄。她拿起一个蛋糕轻轻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这味道,不错。”吴老夫人赞许道,“松软可口,不会太甜,老年人也能吃。冯管家,这是从哪买的?”
“回老夫人,是街上一个小摊,这位就是做蛋糕的。”冯管家指了指苏远山。
苏远山连忙上前行礼,“小民苏远山,见过老夫人。”
“抬起头来。”吴老夫人仔细打量着苏远山,“年纪轻轻就有这手艺,不错。以后每三天送一次蛋糕来府上,价钱照付。”
苏远山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
离开县尉府时,天已经快黑了。苏远山走在回家的路上,脚步轻快,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一单生意,不仅赚了钱,更重要的是打开了县尉府这个门路。只要把品质保持住,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拓展更多门路。
夕阳西下时,他背着空竹篓往家走。路上遇到几个熟人,都打听起这新鲜糕点的事。苏远山笑而不答,只说是家传的手艺。
“爹!”苏明月远远看见父亲回来,蹦蹦跳跳地迎了上来。
“月月,猜猜爹今天去哪了?”苏远山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去哪了?”苏明月眼睛亮晶晶的。
“县尉府!”苏远山故意拖长了声音。
“真的啊?”苏明月惊喜地跳了起来,“爹,你说县尉府会不会经常来买啊?”
“会的,老夫人已经说了,每三天送一次。”
“太好了!”苏明月欢呼道。
陈玉梅在一旁泼冷水,“就咱们这点人手,能做多少?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祖母,可以找村里人帮忙啊。”苏明月眼珠一转,“大家一起赚钱多好。”
苏远山点点头,“月月说得对,方子可以卖,但咱们自己也要做。这样既能保证品质,又能带动村里人一起赚钱。”
“你倒是想得美。”陈玉梅虽然嘴上说着,但眼里却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