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爆竹声在山间回荡,惊起无数栖息的飞鸟。浓重的火药味随着山风飘散,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几个孩子被山神像狰狞的面容吓得不轻,纷纷躲在大人身后。
“姑姑,这位仙人长得忒抽象!”甜甜紧紧拽着小波的衣角,时不时偷瞄一眼神像,“比电视里的猪八戒还丑!”
玲珑更是直接躲在陈阳身后,死活不肯上前。她小手紧攥着陈阳的衣角,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最后还是由陈阳代劳上香。
“陈鹏!”三爷的声音庙中回荡,“快过来上香!”
陈鹏不情不愿地走到神龛前,在发霉的蒲团上跪下。他的动作虽然不够虔诚,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磕了头。
一旁的磊磊显然对这些繁文缛节提不起兴趣,他拿着陈阳砍下的树枝,在空地上挥舞。“看我一剑!”他对着甜甜大喊一声,用力过猛,一个趔趄撞倒了几株蒿草。
“哈哈哈!”甜甜笑得前仰后合,“磊磊摔倒啦!神仙爷爷说磊磊是大坏蛋!”
磊磊被这话激怒,挥舞树枝疯狂砍伐周围的杂草,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出来。甜甜见状,更加来劲了:“姑姑,陈叔叔,孙阿姨,你们快看,磊磊疯了!”
就在这时,陈鹏突然指着磊磊身后,脸色煞白:“三哥,你看那是什么?”
陈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幽深的山洞中隐约露出一张脸,额头上一只泛着诡异白光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边。那眼神中透着说不出的凶光,仿佛要择人而噬。
“三爷,快看!”陈阳心中一紧,右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他宁愿暴露灵田秘密也要保护好大家。
几个女孩已经被吓得尖叫起来:“啊!怪物!快跑!”
三爷快步走上前,陈阳紧随其后。待走近细看,陈阳这才松了口气 - 原来只是一尊做工精致的塑像。虽然远看栩栩如生,但近看就能分辨出人工痕迹。
“没事,是个塑像。”陈阳转身安抚众人。他挥动柴刀清理周围杂草,很快露出一面泛着白色的泥墙。
“这是仙泥?”陈阳脑中灵光一闪。仙泥又叫仙泥精,是制作陶瓷的重要原料。在那些艰难的岁月里,甚至有人把它当作食物充饥。
“三爷,这里该不会就是当年”陈阳欲言又止。他想起小时候常听老人们提起,有几个村民在动乱时期藏了一批东西,但那些人后来都去世了,东西的下落成了一个谜。
“可不是嘛。”三爷捏起一块仙泥放入口中品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找了几十年,没想到就在眼皮底下。”
甜甜见状也偷偷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呸呸呸,老爷爷骗人,一点都不好吃!”
小波连忙把她拉到一边:“调皮鬼,什么都敢吃!”
“这位大爷属实有智慧。”陈阳感慨道,“藏在最显眼的地方,反而最安全。可惜我们一直都没想到这一点。”
三爷轻轻抚摸着泥墙,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那时候啊,谁能想到会变成那样。村里有几个老人,把值钱的东西都藏在这里,想着等风声过去再来取。可惜”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洞中一时寂静,只有外面的风声呜咽。
陈阳仔细打量着这处隐秘的洞府。泥墙上有些细密的裂纹,显然年代已久。墙根处堆积着厚厚的落叶,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三爷,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其他东西?”陈鹏突然问道。
三爷摇了摇头:“那些东西早就被人取走了。不过”他的目光落在那尊塑像上,“这尊像倒是挺有意思。”
陈阳仔细观察起那尊塑像。虽然年代久远,但做工精细,面部表情栩栩如生。最引人注目的是额头上那只眼睛,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莹莹的白光。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孙莹也来了兴趣,“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陶土。”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突然吹进洞中,火把的光芒剧烈摇曳。那尊塑像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几个孩子又是一阵尖叫,紧紧抱在一起。就连陈阳也感到一丝不寒而栗。那只眼睛似乎在注视着每个人,仿佛要看穿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三爷,这塑像”陈阳欲言又止。
三爷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些事情,不是现在该知道的。”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影在洞口晃动。
“有人来了!”陈鹏低声喊道。
陈阳下意识地挡在众人前面,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天这个山洞里,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山风呜咽,火把摇曳,那尊神秘的塑像依旧静静矗立在角落,仿佛在注视着这一切的发展。
山壁被轻轻敲开,白色的仙泥簌簌落下,在昏暗的光线中如同一场无声的雪。
陈阳站在洞口,手中的矿灯光束扫过四周。光线所及之处,一尊尊形态各异的雕塑逐渐显现,它们或坐或立,或狰狞或温和,在跳动的光影中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间那尊高大的男子雕像。它高约两米,周围近百个奇形怪状的塑像环绕,宛如众臣朝拜君王。雕像虽历经岁月侵蚀,但那股凛然威严依旧不减。
“四十年了,可算让我们逮到你小子了。”三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雕像表面的灰尘。
山洞深处传来滴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几个女孩子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写满了不安。
甜甜紧紧抓住小波的衣角,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她此刻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姐姐,这些雕像好可怕。”她小声嘀咕着。
玲珑和小磊磊也吓得缩在一起,两人的目光不敢直视那些造型怪异的雕塑。在昏暗的光线下,每一尊雕像都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陈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小波靠近陈阳,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保持镇定,但眼神却不断飘向那些诡异的雕塑。·
孙莹、赵芳和陈悦三人手拉着手,站在一起。即便是平日里胆子最大的赵芳,此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哥”陈鹏欲言又止。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一向对民间传说嗤之以鼻,但此刻却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陈阳走到中间那尊最高大的雕像前,伸手抚摸着雕像表面的纹路。“这是玄天护法真君。”他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爷爷说过,这里原本是座庙宇,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