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黄昏,桃园里一片静谧。蝉鸣声渐渐低落,暮色如同一层薄纱,笼罩着整个院落。
陈阳坐在院子里的老藤椅上,望着天边最后一抹红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擦了擦,感受到一丝不正常的温度。这几天他一直在发低烧,睡眠也不太好,但农活不等人,他还是坚持着日常的工作。
灵田里的农作物需要照料,院子里的动物也要喂养。虽然身体不适,但想到那些生机勃勃的作物,他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院子里,几个孩子正在嬉闹。甜甜拽着玉豆的尾巴,笑得前仰后合;玲珑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兔子喂着新鲜的青草;磊磊则趴在水沟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磊磊,别靠水沟太近。”陈阳出声提醒,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磊磊回过头,嘿嘿一笑:“叔叔,我看见好多小鱼!”
“叔叔,我饿了!”甜甜突然放开玉豆,蹦蹦跳跳地跑到陈阳身边,拽着他的衣角撒娇,“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做好吃的吗?”
陈阳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甜甜期待的眼神,勉强打起精神:“好,我这就去准备。今天给你们做麻辣田螺。”
厨房里,陈阳熟练地处理着食材。锅里的油温渐渐升高,蒜末和辣椒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他将处理好的田螺倒入锅中,“滋啦”一声,香味瞬间四溢。
“哇,好香啊!”院子里传来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一个多小时后,一大钵麻辣田螺和龙虾终于出锅了。香味勾得院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连平时最挑食的玲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陈阳笑着给大家分食,还特意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冰镇啤酒。老人们找了个阴凉处坐下聊天,孩子们则各自拿着小竹筒装田螺,找地方吃去了。
“陈阳啊,”孙伯喝了口啤酒,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听说明天吴丽爷爷奶奶要来?”
这句话让陈阳的动作顿了一下,胸口涌上一阵烦闷。吴丽确实救过他的命,还借了他两万块钱,这份情谊他一直记在心里。但这婚约的事,却让他越来越感到压抑。
“是啊,”他苦笑着应道,“双方长辈碰个头。”
“那姑娘不错,”孙伯继续说,“在镇上医院当护士,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陈阳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喝着啤酒。夜色渐深,蚊子开始活跃起来。他起身拿出准备好的蒲草棒子,准备点燃驱蚊。
“叔叔,给我一个!”甜甜第一个跑过来。
“好,不过要小心些,”陈阳叮嘱道,“别玩火,也别跑得太远。”
看着孩子们拿着点燃的蒲草棒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火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弧线。陈阳靠在门框上,回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候,他也最喜欢玩这个,但现在,童年的快乐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第二天一早,陈阳就被母亲徐芳叫醒。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母亲已经开始收拾屋子了。
“妈,您不是说客人不在家里住吗?”陈阳打着哈欠问道。
“话是这么说,”徐芳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但万一人家想住呢?总不能让人家看见咱家乱糟糟的。”
陈阳无奈地摇摇头,拿起笤帚:“那我去把石墙小院那边也打扫一下。”
“阳啊,”徐芳停下手中的活,欲言又止,“丽丽真的是个好姑娘,你”
“妈,”陈阳打断了母亲的话,“我知道您的意思。”
徐芳叹了口气,看着儿子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她知道儿子心里有顾虑,但在她看来,吴丽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上午八点多,两辆车开进了院子。吴丽一家人从车上下来,还多了一个脸色苍白的老人,走路时都需要人扶着。
“这是我大姨夫,”吴丽走到陈阳身边,低声解释道,“上次的螃蟹对他的病确实有些效果,他听说爷爷奶奶要来,就非要跟着一起来住几天。”
陈阳看着那位老人,心里一动。他灵田里养的螃蟹已经长到啤酒盖大小了,看来泉水对这些珍稀水产的促进作用确实很大。
“没事,”他挤出一丝笑容,“家里地方大,住得下。”
吴丽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陈阳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婚约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大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但现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众人,陈阳突然感到一阵头晕。他扶着墙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场会面,恐怕会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夏日的阳光毒辣,陈阳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地的杂草,心里一阵烦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小点。
“这鬼天气”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杂草丛生的院子。
杂草疯长的速度远超想象,才几天不管,就窜得老高。蒿草、狗尾巴草、野菊花,甚至还有几株不知名的藤蔓植物,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是在跟他较劲。
“唉,早点干完早点凉快。”他叹了口气,拿起靠在墙边的锄头。
锄头挥舞间,杂草应声倒下。陈阳专注地干着活,时不时停下来擦汗。太阳越升越高,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连院子里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从清晨六点开始,除了半小时的早饭时间,一直忙活到十点多,总算将大部分杂草清理干净。只剩下桃树下的一小块,那是特意留给兔子和白尾鹿的草料。
“呼”陈阳直起腰,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灌木丛和藤蔓最是费力,但也被他一并清理掉。这些杂草晾晒两天后,枝条可以当柴火,剩下的烧着熏蚊子正好。
忙完这一切,他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手里端着一杯冰镇西瓜汁,微风拂面,惬意得很。
然而这份悠闲并没有持续多久,想起前两天吴丽爷爷奶奶来的事,陈阳不由得叹了口气,眉头微皱。
那两天忙得脚不沾地,还好有孙谦帮忙。虽然生活用品齐全,但照顾病人确实不易。给老人在石墙小院里装空调和其他家电,两个人折腾了整整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