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最大的倚仗,也是最后的保障。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城中,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宁远轻轻擦拭着枪身,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宁怀文的用意很明显,他想在自己去东陵城之前,在东宫安插眼线。
但宁怀文不会想到,这些伤残将士反而给了自己一个机会。只要善加利用,这些人未必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夏日炎炎,院落中的老兵们汗流浃背,有的倚靠在墙边,有的席地而坐。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有的断了手臂,有的瘸了腿脚,还有的脸上留着狰狞的刀疤。
“二哥,听说你府上只养了一百府兵?”宁远踱步到院中,目光扫过这群伤残老兵,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宁怀文站在廊下,阴影遮住了他半边脸庞。他微微眯起眼睛,察觉到宁远话中的陷阱。
“按北魏律法,你可是能养两百人的。”宁远继续说道,“不如从这些人里挑一百个带走?”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地上的尘土。几个老兵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宁怀文冷笑一声:“九弟说笑了。我府上刚好招满,实在是无法再收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抓住了宁远的把柄。
“哦?”宁远不紧不慢地踱到一个独臂老兵面前,“二哥府上满员就不必再收,那本东宫上早已满员,还在找人干什么?”
独臂老兵低下头,不敢与太子对视。但宁远能看到他眼中闪过的失望。
“说得好听谁不会?”宁远转身面对宁怀文,“我这是为这些为国尽忠的将士着想。二哥家大业大,不如全都带走养着?”
宁怀文的脸色阴沉得可怕。院中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连蝉鸣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殿下”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兵颤颤巍巍地跪下,“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
其他人也纷纷跪倒,磕头如捣蒜。宁怀文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时,欧阳策突然开口:“你们求二皇子做什么?现在是太子殿下在招人,他手上可有数十万两银子呢!”
宁怀文猛地转头:“宁远!你装什么穷?谁不知道你赚了大把银子?每年还要给兵部三十万两作为伤残将士补贴,你敢说自己没钱?”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变相告诉这些老兵,宁远才是真正关心他们的人吗?
“太子殿下仁义!”
“我们不该为难太子殿下!”
“东宫已经满员,我们还是走吧”
老兵们纷纷起身,脸上带着失落。有人拄着拐杖,有人搀扶着同伴,缓缓向院门走去。
“且慢!”宁远的声音在院中回荡,“你们都是为北魏流过血的功臣,如今离开只能流落街头,本太子岂能坐视不管?”
老兵们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宁远。阳光下,他们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与忐忑。
“可是东宫不是已经满员了吗?”一个独眼老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宁远环视众人:“府兵编制确实满了,但本太子还有其他差事。只是月钱不多,月例银子能领两分,你们可愿意?”
“殿下恩典臣感激不尽!”众人大喜过望。对于这些无处可去的老兵来说,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已是天大的恩赐。
宁怀文冷哼一声:“宁远,我会盯着你。若你敢欺骗这些人,我必为他们讨回公道!”
“不劳二哥费心,”宁远淡淡一笑,“这些人,我自有安置之法。”
宁怀文甩袖而去,心中暗想宁远绝无法安置这么多人。若他敢留在府中,就以谋反罪弹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