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看着司马隐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暗爽。
这一局,他完全是在虚张声势。不过赌场中最重要的不是技巧,而是胆量。
赌坊内爆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宁怀文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手指紧紧攥着椅背,指节发白。
“本太子从小在宫里长大,哪懂什么赌术?”宁远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当你猜测是三个六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宁怀文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你这骰子功夫不太行啊,竟敢来赌?”
“二哥此言差矣,”宁远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不会摇色子就不能赌了?这一局我猜中了司马隐的点数,十五万两一下子翻到一百五十万两。他没猜中我的点数,这三十万两归本公子所有。我输了大小,这十五万两你们拿去分了。”
烛光映照下,茶水在杯中泛起细微的涟漪。宁远继续道:“算下来,我赚了一百六十五万两。你手里攒了四十五万两银子,也就是说,你还欠着我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加上赌坊欠我的,一共是二百二十万两。”
宁怀文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继续赌!司马隐一定能赢你!”
“二哥,”宁远放下茶盏,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要赌也得有本钱啊。你现在还欠着我这么多银子,我凭什么继续跟你赌?”
“噗!”
宁怀文一口鲜血喷出,若不是下人扶住,险些摔倒。
周围的赌客纷纷后退,生怕惹祸上身。
宁远给韩铁虎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带人开始搬运银子。
整整四十五万两光洁如雪的银子,装了数十个大箱子,东宫的下人看得眼睛发直。
银光闪闪的白银在灯火下熠熠生辉,刺痛了在场每个人的眼睛。
“宁远!这些银钱可都是我的!”宁怀文声音嘶哑,目眦欲裂。
“二哥,”宁远整理着衣袖,语气依旧平静,“这可是你输给我的。你还差我一百二十万两没还清,是给现银,还是写欠条?”
“你!”宁怀文指着宁远,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晕了过去。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将他扶住,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宁远转向一旁脸色发白的欧阳策:“我借你一千两,加倍就是两千两银子,从欠条里扣掉。你还差我九十九万八千两银子没给,三日后我派人来取。”
看着手下往马车上搬运银子,宁远心中暗笑。
这一局,他完全是在赌运气。但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夜色渐深,马车缓缓驶离赌坊,消失在京城的街道上。
皇宫龙书阁内,烛火摇曳。
宁天策听完刘三福的汇报,手中的奏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什么?远儿在怀儒的赌坊赢了四十五万两现银,还有二百多万两欠条?”
“陛下,千真万确!太子殿下不仅赢了赌局,还从司马隐手中赢得了巨额银两!”刘三福跪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檀香袅袅升起。
宁天策端坐在龙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眼神深邃难测。
司马隐这个名字,在四大王朝、七大古国中都如雷贯耳。
这位赌王向来手段高明,从不轻易示弱。能从他手中赢得赌局,绝非侥幸。
“仔细说说。”宁天策淡淡开口,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刘三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将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特制骰子?”宁天策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是的。那骰子据说是西域奇匠所制,内有乾坤,寻常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刘三福继续道,“可太子殿下竟然看破了机关,不仅赢了那局,还让司马隐输得一败涂地。”
宁天策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宁远展现出的才智,远超他的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