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里,那个叫长贵的奴才正满脸惊恐地被人从火中救出。
"小的冤枉啊!"长贵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的根本没见过七小姐!"
春鹃脸色惨白,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萧语柔站在人群中,淡淡地开口:"春鹃,你不是亲眼所见吗?怎么会弄错?"
春鹃浑身发抖,跪倒在地:"奴婢、奴婢……"
"诬陷主子,该当何罪?"
傍晚时分,萧语柔用完膳后便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于是她唤来春娟问话。
萧语柔垂下眼帘,声音微颤:"我恐怕染上了疫症。今晚用膳后,头便昏昏沉沉的。"她抬眼看向春鹃,"你送来的晚膳,可有什么古怪?"
春鹃心头一紧,支吾道:"晚膳里虽有些……"话未说完,便急忙咬住了舌头。
萧语柔神色有些慌张,声音带着哭腔。
"有什么是会让人染病的东西吗?"她喃喃自语,"我还想着过两日去向三皇子道谢呢。"
"三皇子?"烛光后,一道诧异的女声响起。
春鹃如坠冰窟:"七小姐从未提起……"
不等她辩解,萧语柔已瞥见那身着孔雀绿华服的贵妇。那妇人虽近不惑之年,却保养得宛如三旬出头,云鬓高挽,端庄雅致。
萧语柔蜷缩着身子,声音颤抖:"你是谁?是你害我染病的吗?"
穆氏美眸中闪过一丝戾气,转瞬即逝。
她温声道:"语柔,我是你舅母。你怎知自己染病了?兴许是感觉错了,别怕。"
"舅母?"萧语柔抽噎着,"真的不是疫症吗?"说着,她光着脚朝穆氏走去。
穆氏下意识后退一步,萧语柔随即低头退回床边。
穆氏暗自懊恼,却强作镇定道:"别怕,舅母这就为你寻最好的大夫。"
"嗯。"萧语柔乖巧应声,又怯生生道,"舅母,我丢了几支簪子,能替我寻找吗?那是娘亲留给我的,我想留作念想。"
春鹃心头一紧,穆氏的目光随即落在她身上。春鹃忙辩解:"夫人,今日七小姐确实赏了奴婢几支簪子,奴婢不知那是七小姐娘亲的遗物啊。"
她泪眼婆娑,委屈地看向萧语柔:"七小姐何苦如此冤枉奴婢?奴婢为七小姐忙前忙后,不曾有一刻闲暇。您染病又非奴婢之过,何必拉着奴婢一同陪葬?"
几句话,便将萧语柔描绘成心胸狭隘之人。随行下人纷纷变了脸色,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萧语柔。
穆氏叹道:"语柔,舅母最不喜欢撒谎的孩子。你当真确定簪子是被人偷的?"
春鹃趁机哭诉:"奴婢在侯府多年,何曾手脚不干净过?七小姐这般冤枉奴婢,奴婢一个女儿家,便是死了也罢。"
穆氏蹙眉,无奈地看向萧语柔:"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时候不早,你也该歇息了。"说罢,穆氏作势欲走。
春鹃暗中剜了萧语柔一眼,眼中尽是威胁与讥讽。萧语柔望着春鹃丑恶的嘴脸,假装将屈辱尽数咽下。
她轻声道:"舅母就这般不信我吗?"
春鹃脸色阴沉,低声威胁:"七小姐,您闹够了没有?您非要逼着奴婢死,那奴婢现在就一头撞死在您面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