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救了老夫人一命，你连句感谢都没有，还要兴师问罪，未免太不讲理。”韩掌柜也忍不住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

华服少女正要反驳，却见老太太端着盘子，将最后一口汤汁也喝得干干净净。老太太的动作优雅从容，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

“好吃，真是好吃啊！一盘哪里够”老太太意犹未尽地说道，眼中满是享受的神色。

华服少女顿时哑口无言，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她只得让丫鬟付了银钱，搀扶老太太准备离开。

临走前，她回头冷冷地说：“今日之事，若老太太有何不适，你们担待得起。”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

沈清芙还未答话，老太太已经笑眯眯地说：“姑娘，你家的菜真好吃。改日我还要来。”

“谢谢夸奖。”沈清芙微微一笑。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中满是喜爱：“小丫头，咱们后会有期。”

这声“小丫头”叫得亲切自然，让沈清芙心头一暖。

待人走远，杨伙计走过来叹道：“京城来的人，架子就是大。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这般目中无人。”

“算了，过去了。”沈清芙轻声说道，转身开始收拾桌面。

傍晚时分，萧远峰来接她回家。

翠柳坐在车厢里，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翠柳忍不住抱怨：“那姑娘也太不讲理了。我家姑娘好心救了她外祖母，她不但不感激，反倒来找茬。”

萧远峰看向沈清芙，目光意味深长。

翠柳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姑爷，我家姑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车厢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沈清芙望着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轻声道：“若你要拿今日那位姑娘与我比较，我也无话可说。”

萧远峰握住她的手，手掌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可有动手打架？”

“没有。”沈清芙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就好。”

夜色渐深，沈清芙坐在窗边发呆。

萧远峰放下书本，转身问道：“有心事？”

沈清芙回神，摇了摇头。

萧远峰走到她身边，沈清芙低头轻声说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萧远峰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肩膀。

沈清芙想要挣脱，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他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沈清芙摇头，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受惊的蝴蝶。

“不愿说？”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这样的语气让沈清芙心头一颤，终于忍不住开口：“在这里，我什么都没有。”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就忍不住想为什么我会是个孤女？为什么我的亲人会把我卖给沈家？”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萧远峰的目光渐渐柔和，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怀中的人儿微微发抖，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

“谁说你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母亲待你如亲生，北辰和南星更是视你为亲姐，。”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沈清芙靠在他的胸膛上，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歉意。

“无妨。”他轻声道，“反正你会洗。”

这话惹得沈清芙忍不住捶了他一下，但力道轻得像是在撒娇。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萧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