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意外的是——
沈清芙将宣纸仔细叠好:"局面已造成,那就两年后和离罢。"
依他的个性能答应两年和离,已是难得。
倘若刚成婚即和离,只会令他颜面彻底无存,搞不好此人的报复会比想象中更可怖。
沈清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转头面向梳妆台。
这才看到镜中的自己,容貌与现代的她一模一样。
还在现代时,闺蜜总说她生得过分好看,一颦一笑像会勾人。
如今看新娘扮相的自己,的确怪好看的。只是额头的包很突兀,她指尖轻触。
"唔,好疼……"嗓音娇媚,尾音拖长,哀婉中含了哭腔。
这声音,这话语,又在婚房内……
萧远峰波澜不惊的眸中似掠过什么,却瞬间平息,只余厌恶。
沈清芙察觉到他的目光,心中一凛。
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引起了误会,连忙解释道:"二公子误会了,我只是……"
萧远峰冷冷打断她:"无需解释。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沈清芙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和离书的边缘。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萧远峰才开口道:"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
"二公子。"沈清芙突然叫住他。
萧远峰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沈清芙咬了咬唇,还是说道:"无论如何,这两年里,我会尽一个妻子的本分。"
萧远峰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大步离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随你"。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清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夜色渐深,沈清芙终于躺下休息。
第二日,寒风凛冽,冬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沈清芙站在镜前,指尖轻抚颈间的玉佩,眉头微蹙。
"小姐,老太爷老太太来了!"翠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清芙回过神来,看向眼圈泛红的翠柳,问道:"你哭了?昨夜怎么没见到你?"
翠柳抽噎着说:
"小姐出阁时,婢子被绑在沈家。今早才被放了,跟随老太爷老太太来了萧家。"
沈清芙心中一惊,正欲询问,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她抬眼望去,只见萧远峰立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道:"两家长辈已在前院。"
沈清芙跟随萧远峰来到前院,还未行礼,二老太爷便直言道:
"萧远峰,你们夫妻二人今日便搬去乡下吧。"
萧远峰淡淡应是,沈清芙却是一愣,不解地问:"为何?"
只见二老太爷身旁的仆从就递过来一张红纸。
沈清芙接过红纸,展开后眉头微蹙。
上头写的生辰八字与她记忆中一致,却令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老太爷端起茶盏,慢悠悠地道:—
"远峰的母亲柔娘并非我哥嫂的亲闺女,她所生的三个子女自然也不是萧家血脉。包括远峰。"
坐在一旁的沈玉瑾冷笑道:
"而你,只因叔父婶婶久不生育,去寺庙得知,他们若想有自己的孩子,就得收养一个有兄弟姐妹缘的女婴。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因为你的八字合。你不过是沈家养女,怎可与萧家大公子相配?"
沈清芙恍然,两家长辈想撮合萧云霄与沈玉瑾,而沈玉瑾心里只有萧远峰。
萧家又想将萧远峰赶去乡下,沈家自然不会叫亲孙女受苦。于是就用了这移花接木的法子。
她就是那个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