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远觉得有点可笑,从前的他以为张离可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妹妹,在他能够在府中有说话的权威的时候,他着张离去滴血认亲了。
他觉得一个青楼角妓,还不知道怀的到底是谁的种,只要出来不是张家的人,那一切的事情就好办了,但是偏偏验出来就是他的亲妹妹,要不是他的亲妹妹,她能有资格在这里跟自己讨价还价吗?
“你既然是张家的人,享受了张家给你的荣华富贵,就要担起张家的责任。”张修远看着张离的模样觉得有点可笑,天真的可笑。
张示看着张离,面上也有点挂不住,劝说道:“阿离啊,嫁入皇宫有什么不好的?荣华富贵让你享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觉得让张离嫁入宫中对张离来说没有半点的坏处。
“你私会的人是叫阿莫?”张修远突然冒出这一句话,笑着认真的观察着张离脸上细小的表情。
皱着眉头沉思的张离听到“阿莫”的名字,不自觉的神色微动,一脸谨慎的和张修远对视。
张修远却是有定惊讶,他这个妹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还当是她本性如此,没想到只是藏起来自己的獠牙。
这样想着张修远倒觉得有意思多了,轻笑道:“你的好情郎在外面一直找你,你说该以什么样的罪处罚他?”张修远似乎是真的认真的思考起来,思忖片刻后道,“不然就流放千里吧。”
“张修远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张离讽刺的看着张修远,“你这样的神通广大,我和他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你不清楚吗?”
这一点张修远也是觉得奇怪的很,他的手下告诉他,张离最近频繁的去城北的南山寺庙,后来次啊知道张离有个在寺庙固定要见的人,那个人就是阿莫,一个什么也不是的穷书生。
他还当是张离私会外男,但是他的手下告诉他,张离和那人只是夜晚坐在寺庙的后山,不知道在谈论什么,没有任何的过矩的行为,这倒是让他觉得有点好奇。
但是不是情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张离必须进宫。
“你现在就好好的待在府中,婚期就快到了,你只要好好的等待便是。”张修远看了一眼张离便转身离开,张示也跟着张修远离开了,“砰”的房门一关,房间里就只剩下张离一人。
喜鹊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里面发生的事情,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便赶紧的低下了头。
张修远经过喜鹊身边的时候,吩咐道:“看好人。”
“是,大少爷。”喜鹊不敢忤逆张修远,就算再怎么的心疼张离也不敢真的怎么样。
等到张修远和张示的背影远去,她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看着门上已经落了锁,只好贴近门边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小姐,这次你就好好的听大少爷的话吧,嫁入宫中没什么不好的呀。”喜鹊只觉得当皇上的妃子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小姐真的没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和大少爷过不去。
她知道小姐的脾气倔,大少爷对她也有所苛待,可是小姐只会选择性的听从大少爷的话,要不然也不会总是被大少爷惩罚,就算是这样小姐也从来不会屈服。
但是这样的好事何必非要和大少爷对着干呢?
张离坐在的张修远之前坐的板凳上,没有管自己红肿的脸颊,这样的伤对她来说早就不算什么,她甚至能从张修远的力道上感受到他的犹豫,本来还觉得疑惑,原来是另有打算。
她听到了喜鹊在外面对她的劝说只觉得烦躁无比,如果是从前的话,不管以后嫁给谁都无所谓,她从来就不是个守礼节的人,到时候和人和离便是,这样的话也可以永远的离开张家。
但是现在是进宫没,这样就意味着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出来,这是张离一切的希望,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可以容忍张修远对她做的一切,该还的债会还完,一切都会结束,可是现在的情形便是自己可能永远也逃不走。
她沉思着自己和阿莫的一切,嘴角不自觉的勾起,这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在夜空下她看不见自己满身是伤疤的身体,黑夜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的人,这样的环境让她觉得放松而且安全。
可是阿莫闯了进来,总是要在这样的黑夜下逼着自己看清自己身上的伤,她一点都不关心自己身上的伤,无非就是又多了几道伤疤,她早就习惯了这一切。
但是阿莫每次给她涂药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一块易碎的玉器,她第一次知道这是被珍惜的感觉,后来她也就懒得计较阿莫掀开她袖子,这样一个让她心里烦躁的行为。
她不知道这样是不是喜欢,但是她知道她想和阿莫一起去看名山大川,吟诗作对,直到生命的尽头。
在张离想着该怎样的想着离开府中去找阿莫的时候,“阿莫”也在想着怎样进入府中去找张离,但不是要带她离开,而是完成最后的任务——抛弃攻略对象。
李准坐在酒楼的一个散桌上,隔壁的桌子上坐着三五个人,推杯换盏之间就开始谈论起最近的八卦来。
他面前的酒壶里的酒已经喝了一大半,古代的酒的度数和现代的还是有点区别的,酿造工艺还不够成熟,这样的酒注定不够度数不会太高,他喝了一大半也仅仅是微醺的感觉。
张家的小姐要嫁入宫中,这样大的事情在京城早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他想不知道都难,比如现在隔壁桌的人又是在谈论这个事。
“张家还真是有福气哈,当初那张老爷被贬官闲居在家中,人人都以为张家要落寞了,他当上了高官,女儿现在又要进宫,就是皇亲国戚了!”一个穿着不俗的人坐在椅子上高谈阔论。
“是啊,这张家还真是有福气,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