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溪镇歇脚时,卫家镖局和甄家茶居都给自己打了波宣传。
离开时,大家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
于是,接下来的赶路众人脚下生风,都盼着早些赶回清州,好将胸中盘算的本事尽情施展。
当他们到达清州时,胖子才刚到元州地界。
且无比的狼狈。
“这雨怎么跟破了天似的?”胖子缩进山洞深处,恼火地抖落肩头的水珠,他扬手示意王麻子把火升起来,又湿又冷,也不知道这场瓢泼大雨何时能歇。
王麻子用袖子抹了把糊在脸上的雨水,往山洞里面挪动几步,与其他镖师一起拾了些柴火,把火升了起来,骂道,“卫家镖局那几个杂种脚程倒快,咱们一路快马加鞭,连根毛都没追上!”
雨点子砸在洞口岩石上砰砰作响,胖子盯着燃烧的柴火盘算道,“卫家那帮人估摸就在前头,清丰县那处山路本就险峻,赶巧这几日暴雨,指不定又闹了塌方,就他们那镖车的分量,要挪开堵路的落石,没一整天怕是过不去。”
“那的确。”王麻子附和着,“咱们填饱肚子后,继续赶路,定能抓住甄籍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叛徒!”
去唐州的路上,他们一路好吃好喝的供着甄籍,结果他们不过吃醉了酒,他就抛下他们跟着卫家那几个杂种跑了。
呸!
王麻子嘬了嘬他的大黄牙,朝着潮湿的地面啐了口唾沫。
“快来,这里有个洞!咱们可以来这里避避雨!”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不远处炸响,尾音尚未消散,便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不过转瞬功夫,三四个年轻男子已小跑着冲进了山洞。
其中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男子拍了拍身上的水滴,嘴里念叨着,“这元州怎么下这么大的雨?原本以为可以清清爽爽的回家,结果就差一脚的距离了叫暴雨浇了个透,可惜我这新袍。”
“谁说不是呢。”站在月白锦袍男子身旁的红衣男子附和道,“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甚至艳阳高照,结果走到这儿天就跟漏了似的,真是倒霉。”
“你们说什么?”胖子死死的盯着红衣男子,双手攥拳手指节发白。
红衣男子被吓了一跳,他先是打量了胖子等人一眼,随后语气不满道,“你这镖头干什么?真是个莽撞的粗人!”
“你说刚才一路走来都没下雨?”胖子额角青筋突突跳动,神色难看。
“对啊,我们从马坡岭过来,一路上都没下雨。”红衣男子不知胖子此话何意,但看他一脸着急,他还是回答了他的话。
闻言,胖子脸色骤白如纸,这变故全然超出预料,按此推算,卫家那几个杂种怕是已经快到清溪镇了。
也就是说,他们追不上卫家的镖车了。
“轰隆——”
又是一声惊雷,洞外的雨势越发猖獗,卷着风将瀑流般的雨水灌进洞口。
胖子猛地一拳打在了石壁上,他焦躁在山洞中打转,这暴雨不知何时是个头。
一想到接下来面临的处境,胖子气的后槽牙咬的咯咯直响,可他现在却什么也做不了。
与此同时,二哥他们距离清州只剩下三个时辰的路程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暴雨终于停了。
胖子赶紧带着镖队继续出发,哪料刚转过山坳,松泥裹着碎石轰然塌落,将路堵得严严实实,他们只能撬石搬土,忙活了一个时辰,好容易清出条窄道,众人刚松口气,豆大的雨点又砸了下来。
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条往回走,回那山洞躲雨,一条继续往前走,说不定前方是晴天,毕竟那红衣男子也说了,他们来这一路都没下雨,咬了咬牙后,胖子选择了继续赶路。
结果,没走多远,镖车突然猛地一沉,车轮深深陷进烂泥里。
一整个晦气!
好不容易把镖车从烂泥里推出来了,胖子累的筋疲力尽,手指都被雨水泡白了。
在暴风雨下喘了口气,继续往前赶。
往常一个时辰能走下的路程,现在受暴风雨影响需要两个时辰,甚至更久。
当他们到达马坡岭时,双燕她们已经到达了清州卫家镖局。
“咦,你不是甄公子吗?早前不是说您家的货走最大镖局吗?怎的跟着卫家的镖队一道回来了?”甄家茶居在卫家镖局后方,在经过卫家镖局时,不少人认出了甄籍。
甄籍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一脸的好气色,“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多亏了卫掌柜搭手相助,否则,我这批货怕是回不来了。各位,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甄籍走后,众人炸开了锅。
很快,整个清州镖局乃至不少商户都知晓了最大镖局的不靠谱。
“双燕——”
陈双燕刚陪着二哥把甄籍的货卸到他的铺子里,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是大桥哥,忙回了一声,“大桥哥,何事?”
“可算是寻到你了,辅食铺子里的夫人们都快把柜台拍碎了,她们催的我脑袋都要大了。自从打听到你跟卫家镖局去了元州后,我每隔一日便来卫家镖局寻你,方才那镖师说你在甄家茶居,我便赶紧来了。”袁大桥气喘吁吁道。
陈双燕眉头一紧,哎呀,她可答应了那些夫人给她们带避孕套和卫生巾的。
事不宜迟,她开口道,“大桥哥,货我已经备好了,咱们现在就出发。”
双燕说着,从镖车上随意的抽出来一个紫色行李箱,然后坐上马车,与袁大桥嘱咐了几句后,往宛镇桃花林而去。
趁着这个功夫,双燕回了一趟别墅。
这段时间忙着摄像头的事情了,这避孕套和卫生巾她还没有采购。
现在,马上去采购!
陵游正在别墅里吃午饭,见双燕一脸焦急地回来,连忙起身问,“出什么事了?”
“要去采购一批物资。”双燕边换鞋边说。
“我陪你去!”陵游立刻拿起手机准备接下来的买单工作。
陈双燕看着他,欲言又止,欲言又止,最后才低声道,“陵老师,你确定要与我一同去采购?”
“当然确定!”陵游回答的干脆,目光始终没离开双燕,他只想在她身边,哪怕只是路上的时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