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舞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秦子师是真的要气死了,他站在他面前,一条条的细数他的罪状:“目无法纪,擅自离营,钱舞,你自己说,你这脑袋够砍几次的?!”
钱舞也不说话,大有一副实在不行你就砍死我的架势。
“你这小子。”
秦子师本来就够生气了,奈何钱舞不会说一句软乎话不说,还该死的跟个木头一样,怎么就这么死性呢?
以前带队伍的时候也没现在这么难带啊。
这兵啊一代不如一代,这一代,简直是他带过最差的兵了。
一个赵十三,一个钱舞。
这两个人看似性格不同,相差十万八千里,可一个跳脱的让人头疼,而另一个,老实只是他的保护色,猪腰子可正了,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怕自己给他按军法处置。
若是按军法处置,他这小命可就没了。
秦子师脸色难看的盯着只低着头,一声不吭的钱舞,这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整个一榆木疙瘩。
“秦将军!”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喻伯崖的声音。
秦子师终于被人递了台阶,他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气恼钱舞小崽子一点软乎话都不说,他气哼哼道:“跪着,等什么时候我同意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这明显是要给他轻拿轻放了,钱舞再傻也看得出来了。
当时钱舞一声不吭的偷摸跑了,秦子师气虽气,却一点都没往外透漏,若是有人问起来,也只是说自己派他出去有任务。
更何况,来金羌支援燕清墨只是秦子师这一支带队伍,孟云彪在边界大营守着,所以,钱舞的事只是他们自己人知道。
而且狄落在金羌的一切事宜,全部都是随机应变的,不一定就干什么事了。
钱舞虽然偷跑,让他很生气,可不得不说,钱舞的到来,确实大大的帮助了狄落。
解决金羌内战有燕清扬的推波助澜,也有钱舞在外面抗事,就狄落那身手,大范围攻击还行,一旦要精确到个人围攻,她的短板就出来了,如果没有钱舞在外面替她调查,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钱舞跟霍承弼的死士交手,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可秦子师有心想戳戳他的锐气,就没让他起来,跪着到角落面壁思过去。
惩罚归惩罚,不能让人看见,他们大晋人的脸不能丢。
秦子师一出门,就看见喻伯崖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秦子师的队伍驻扎在王城之外,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让大队伍进城,但一直驻扎在王城外也不是回事,金羌人的神经一直紧紧绷着,他们是生怕大晋士兵不回边界,是要有什么想法。
他们城中如今元气大伤,与大晋再打下去,也是有灭国的风险。
之前与大晋撕开约定开战,这里面其实也是有霍太后和霍承弼的手笔。
一个是想要一些事来牵制住燕清扬刚刚登基的不稳定性,另一个则是为了在这次打仗中狠狠捞一笔,顺便杀杀新帝的威风。
燕清扬这才登基不久,话语权也不太重,自然是没扭得过霍承弼的有心推波助澜。
只是没想到,晋王竟然也有此意。
这一拍即合的,燕清扬就被架住了,他只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如今战役结束了,秦子师也算是确认了燕清墨想要休战的决心,再打下去,就是劳民伤财了,谁都不想动了国家的根基,握手言和是肯定的了。
而且,代表大晋的使者也已经到了,这大晋的大队伍再留在这就有点不合适了。
秦子师与大晋使者一见面,他立刻恭敬的弯腰行礼:“狄将军,怎么是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