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边的李长风短暂沉默了片刻，随后才问道：“没有在里面见到妖物吗？”

“没有。”

“其实总局这些年，也一直在调查邪祟的起源，目前也大致能断定，邪祟，并不是这个世界原有的产物，它们应该来自于至少两个源头。”

“你的意思是，妖物的源头，并不是那座木楼？”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按照我们之前的研究，厉鬼、邪尸、妖物，应该都来自不同的源头，没想到那间木楼里同时出现了厉鬼和邪尸，看样子有些研究报告需要重新审视一下了。”

“三神教的目标是复活三个不同的东西，我现在大致知道前两个是什么了，他们的第三个目标，会不会就是妖物的源头？”

“你知道前两个是什么了？”

“他们的第一个目标，肯定是吞噬者，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异人，都源自它。第二个目标，可能是某种自宇宙初生起就存在的东西，它的具体外观，很可能是一个由无数只眼球堆积而成的……不可名状之物，我暂且只能这么形容，那东西的本质目前很难说清楚，不清楚到底是固体还是液体，但可以确定，这东西应该就是邪尸和厉鬼的源头。

不管是吞噬者还是我们这次见到的东西，很可能都是某种宇宙秩序的产物，这种秩序，咱们既无法理解，恐怕也很难战胜。”

“是么……”李长风似乎再次陷入了沉思，又是隔了片刻才继续问道：“连你也无法战胜吗？”

周浊无奈地叹气：“我现在就是个伪天玄，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战胜那种东西。”

李长风又变得不正经起来：“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争取有一天能变成和它们一样的存在。”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在周浊听来，却并不怎么好笑。

他猛然想起了袚旱一族的成神大计。

这所谓的神灵，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难道说，成神之后，他也会变成像吞噬者那样的东西？

再一想，袚旱在成神之后，曾经和地表的邪神有过一次恶战，并在那次战斗中几乎全族泯灭，这似乎足以说明，他们最后变成的东西，至少远没有吞噬者那么强大。

又或者，他们并没有真正地成神。

就听李长风又在电话里问道：“你能弄明白，这座木楼，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吗？”

周浊摇头：“具体的不清楚，目前只能推测，那座楼，很可能是某种混乱秩序的具象化，怎么，你们那边也没查出来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吗？”

“当然没有，不然我也不可能让你冒险进去一趟。”李长风说道：“你现在调查的东西，已经触碰到了异事局的根基，我着手操作一下，找机会把你弄到总局来吧——放心，北海还是你的，只是你确实应该来一趟总部，有些东西，我得当面和你交接一下。”

“什么时候去？”

“我先安排一下，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会通知你。”

眼看李长风就要挂断电话，周浊急忙道：“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帮个忙。”

“说。”

“帮我查一查祝延州的下落。”

“没问题。”

挂断电话，周浊对着车窗舒了口气，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祝延州在异人圈，似乎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他同时和异事局、议会、三神教三方都有牵连，说不定知道一些连李长风都不知道的事。

只要他还没死，就有必要将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