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镜希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感受不到胸口以下的躯体了。

「必死」的箭矢精准的扎中了他的腰腹，除非镜希像符晓的「赤光的庇护」那样拥有规避「规则」的能力。

否则，镜希的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

“你们……怎么可能会合作？！”

随着箭矢而来的，是除了衣角微脏，身上的其余伤口都已经愈合了的符晓。

以及射出这一箭之后已经有些脱力的落霞。

“因为……杀了你对我们都有好处啊……”

符晓看向胸口以下已经化为纸片般碎屑的躯体，勉为其难为镜希解答了一下疑惑。

从「凡心之海手链」的绝对控制中途失效，再到后来在落霞面前放了一个太平洋，都是为了暗示落霞与她合作。

没有任何前期的会面和准备，两人在镜希面前现场演了的一场戏，让镜希放松了一些警惕。

毕竟镜希能够看到的再多，也会被拥有久安精神病院全知视角的符晓所碾压。

两人合作的逻辑其实很简单。

诚然，极致的利己主义者是不会在意任何不触及自身利益的事情的，甚至于会为了自身利益去损害他人乃至是集体的利益。

但只要杀掉镜希是一件利己的事，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符晓和落霞就可以进行这样一场有益无害的合作。

而显然，通关对于落霞来说就是一份极大的利益。

目前来看，这一箭成功了，因为它命中了镜希，让镜希在短短几秒内就会彻底消失。

然而这一箭也失败了，败给了镜希的执念。

“为什么阻止我……”

“把琉璃……还给我！”

顶着残破的身体，镜希竟然奔跑着往青铜棺材的方向跑去。

不知从何而起的风吹在了镜希身上，身躯的碎屑消散在风中，即使已经失去了所有身体机能，镜希依然宛若行尸一般往前走奔跑。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科学能够解释的范畴，已死的躯体还在前进 ，这已经不是违反自然规律那么简单了。

这个为了虚无缥缈的幻觉而疯了两辈子的男人……

最终倒在了青铜棺材面前，身躯宛若蒲公英一般消散在风中。

而那一支唯一的实验样本也随着试管摔入了青铜棺材中。

“琉璃……”

镜希最后的表情是痴迷的笑容和无比的满足，在最后一刻他似乎又见到了她的爱人，所有的付出似乎并不是毫无意义。

或许真的像某部动漫中说的那样呢？

“一百万年后，所有的一切都会烂进泥土里，但真爱……必将永恒……”

“无论真假，爱至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