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竖起三根手指,“三百二十块!”
阎解成听到这价有些不解,“爹,这也不便宜吧?”
“不是有一家三百就能拿下的?”
买房他们自然不可能只挑了一家,一共四家,当中最便宜出价才三百块。
阎埠贵却是笑了笑,“三百?真要买了那可亏大了!”
“那房子面积又小,又比我挑的这间旧了许多,真要买了回来补钱就得补几十上百块的。”
“那还有什么赚头?”
俩人闻言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阎埠贵又喝了口糖水继续说道:“既然算计就得算计清楚咯,这补钱是一个方面,还有个方面你们考虑过没有?”
见两人望过来,阎埠贵解释道:“你还得考虑到轧钢厂那个厨子会不会愿意要这房子!”
“那三百块的房子又小又破,人家能乐意?”
“这房子虽然贵一些,但那人应该不会挑毛病,多花点钱值!”
要不说阎埠贵能存下钱呢,人家啥事都算计,关键还会算计!
买的这间房虽然贵了二十块,但补差价能省一笔,对方也挑不出啥毛病。
真要买了那间便宜的说不得最后还得砸手里!
而且为了安全起见,购房方式写的赠与,连担保人他都请了三个!
阎解成提醒道:“那现在去找老太太?”
阎埠贵闻言点了点头,一口把糖水喝完站起身,弄得旁边等了半天的阎解放恨的牙直痒痒!
自从老娘给倒了糖水,他就等在旁边,这弄到最后水沫子都没喝上!
看着三人离开,阎解放又往杯里添了些水,一口下去终于抿出了些味道。
心想也就是老爹几个走的急,不然阎埠贵怎么也得把这糖水杯子再涮上几遍
可还没过两分钟,阎埠贵三人就又走了回来,看样子事情没办成。
那边后罩房的聋老太太看着开着的大门,心里骂骂咧咧。
“大晚上的找我来换房,今晚过不去了啊?”
“这一家子一个个的全是神经病!”
然而
一九六零年九月三十日,国庆的前一天。
早前上面就下了通知,国家今年国庆会在天安门前举行盛大的集会!
如果换成以前,轧钢厂的工人一定会为了这天假期而高兴不已,就算不去观看活动也会谈论这件事。
但今年却不一样,整个轧钢厂的工人全都在聊着另一件事,天大的事!
轧钢厂原厂长老杨要被调走,李怀德即将升任轧钢厂厂长
这“小道”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工厂通知还没下,公告栏也没任何消息,但这则消息就已经在厂里传的沸沸扬扬!
工厂还没有明确的消息,轧钢厂的工人只能猜测这件事的准确性。
有人说是真,也有人说是假,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看着好像是随意的聊天,但其实是两方阵营在给自己打气
不同于下面人的激烈讨论,轧钢厂的领导层背地里不知道咋样,但明面上倒是很平静。
李怀德今天那是红光满面,像是喝了虎鞭酒一般,但凡碰到个人都会笑着招呼声。
终于让他盼到了这一天!
这时候老杨却是在“平静”的整理着资料,准备做工作交接。
工业部已经发来通知,老杨需要去别的工厂任职,一个星期的时间让他做好交接工作。
说是同级别调岗、跨厂任职,可京城的厂和别地的厂能一样?
直到现在,老杨心里还在想着自己到底哪儿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