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周乾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脸上肌肉抽搐，“我周家做事，轮得到你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柳三这条老狗，能给我周家大业添砖加瓦，那是他的福气！”

他嘴硬得很，不认是自己下的手，反而倒打一耙，“倒是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跟我作对，真当我周家是吃素的？”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杀气腾腾，看样子是想直接动手。

张俊身体里的纯阳气劲又提了起来，虽然累，但架势不倒。

林雪往前站了一步，跟张俊并排，身上那股寒气瞬间炸开，屋里温度骤降，空气都快结冰了。

一冷一热两股强大的气场搅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死死罩住了周乾。

那压力实实在在的，周乾带来的俩跟班都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喘气都费劲了。

周乾动作僵住了。他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两人联手，比在潘家园那会儿更厉害了，真动起手来，他这边占不到便宜，搞不好还得栽跟头。

他死死盯了张俊和林雪几秒，最后还是把动手的念头压了下去，脸上挤出个阴森森的笑：“行，你们有种。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说完，他带着两跟班，跟来的时候一样，卷着一股阴风，灰溜溜地走了。

屋里安静下来，可空气里那股子恶意和威胁还没散。

周乾的出现，把这梁子算是彻底结死了。

林雪望着周乾消失的方向，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刚才周乾和他手下那股子阴邪气，又勾起了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冰冷的祭坛……扭曲的符文……挣扎的影子……匕首……

这次，多了个更清楚的画面——

鲜红的血，染红了祭坛上的沟槽，往中心流……

还有……被当成祭品的……那张绝望的脸。

林雪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冰凉的指尖，深深掐进了自己手心。

就在这时候——

“咚！咚！咚！”

又响了！还是从地道入口那边传来的！沉闷，急促，一下比一下狠！这次的声音，比上次砸得更猛，更沉！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玩命撞石门！

跟着撞击声来的，是一股子强大到让人喘不上气的威压，跟潮水似的从地道口灌进来！那股子劲儿，又冷又横，还带着点说不出的威严，跟周乾那种阴沟里的邪气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来的人，强得离谱！而且，已经发现他们了！

“走！”张俊想都没想，一把拽起还有点懵的林雪，转身就往石门外冲。

两人刚冲出去，身后的石门在机关带动下慢慢合拢。可外头的撞击声压根没停，反而更疯了！那扇死沉的石门，眼瞅着就要扛不住！

两人顺着石阶玩命往上跑，那股子强大的气息，就跟跗骨之蛆，死死盯在后头！

冲出地道，回到地面，张俊手忙脚乱地把石板推回原位。

几乎是同一时间，林雪猛地停住脚，身子僵得像块冰，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

刚才祭坛幻象里，那个念咒的灰袍影子……

跟白天看见的，那个在院子里慢吞吞扫地的老头儿……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