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昱努力回想，实在想不出那个男人到底哪点好，他不明白，徐可心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个杜宇的存在比江盛更让人膈应，他占据了姐姐心里的位置，本属于他的位置

长寿面没吃几口，草莓蛋糕也被冷落，姐弟俩没再大动肝火，草草结束了今年的生日宴

离开餐厅，两个人在校园漫步，路过操场，他们在看台处找了座位歇脚

“你和江盛怎么样？”

\"以前不都喊盛哥，还有刚刚，已经说了人家帮过你，都没有称呼，这样是不是没有礼貌”

“哼，我敬他，叫他声哥，不乐意就不叫”

可昱懒懒的还是答了话，感觉到徐可心久久的凝视他，转头她对望

“可昱，我觉得你变了好多，我常常觉得，都不认识你了，你还是从前的可昱么”

“怎么可能不变，我们都长大了，我也懂事了”

“懂事？没有礼貌也不尊重人，这叫懂事”

徐可心没有指责，她只是很想弄明白，可昱到底怎么了，原本亲密无间的弟弟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懂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可昱正过身子，远远眺望远方，目光穿越校园，触及视野尽头雾蒙蒙的远山，像是在睨视未知的将来

“姐，你成长的太慢了”

“什么？”

“你好像还停在小时候，天真幼稚”

心却不再像小时候只有他了，现在，将来，有一个男人会超越他的位置，成为她心里的第一位

徐可心呆呆望着可昱的侧脸，凉风微微撩动他的发丝，却不改他坚定望向远方的目光，她虽没看到，但可以想象，那是一双充满野心和欲望的眼睛

是他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么？还是原本的邪恶血脉觉醒了？可她认真想了家里的所有亲戚，大家都是本本分分的良好市民，可昱却越来越偏激

“可昱，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你经历什么了么？有人欺负你么”

他还在学校上学，还未经世事，怎么会像大人那样凉薄无情，难道他也在经历可怕的事情，被迫成长了么

可昱回头看姐姐，她的眸子一如从前清澈如水，哪怕经历江盛，也没有磋磨她对生活的向往和热爱，她依然那样善良，依然选择相信别人，依然愿意理解和温暖他人

此刻，她又心软了，她这样善良，她想试着理解他，想替他分担痛苦，可她什么都不懂

她有着悲天悯人的慈悲心肠，却没有对世事和人性的真知灼见，所以她不能理解他，不能理解他对命运的抗争，对社会规则的反抗

她和泛泛之辈一样，循规蹈矩、战战兢兢的按照别人的规划，走一条拥挤且陡峭的悬崖，他们必须足够努力、足够听话，并要一生都忙忙碌碌、患得患失，来维持这个社会的正常运转，用自己的骨血喂养剥削他们的人，还将那些人规训他们的所谓“道德”奉为圭臬

贪婪、凶残、唯利是图、自私自利，是叛逆的异类？

那是生存之道，是不想再做羔羊的狼

他望着徐可心满眼的担忧与心疼，不禁发出一声冷笑

愚蠢软弱的羊群，扼杀了多少意识觉醒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