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孙们当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指责唾骂,宁禹要哽死了,拉住一旁的周初,“不是,我真没有想这么多啊!”
周初平静瞥他,“爸,给老三和他孩子上族谱这事,你没跟我提起过,也没问过小回的意见。”
他百口莫辩,“我这不是看小回和秦家小子要成了,以后担不起传宗接代的责任了,一着急,就往族谱加几个名了,我想着老三在国外,也不和你们争,存个名没什么影响,我也没打算把家产白白分给他们。”
宁以谦冷笑,撇头啐了一口,“我们替宁氏做牛做马,斗得你死我活,也尽力维持着家族的体面,以家族利益为底线,结果是一群小丑,呸,这恶心的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下周我会提交辞呈,我的能力,离开宁氏,会混得更好,休想让我三番四次替人做嫁妆!”
宁漾一抹眼泪,“我也给三叔和两个弟弟腾位置,嫁不了高门大户,我找个寻常人家也罢了。”
“老娘也不伺候你个老不死了!”宁叙雪愤恨道,“让宁镜竹回来孝敬你吧,看他一个人有没有那个本事撑起宁氏!”
宁禹捂着胸口敲着拐杖,“你……你们……”
肃穆的祠堂闹得不可开交,秦之越把吓到了的雪球抱在怀里,皱眉听着,担忧心疼的目光落在宁溪回的脸上。
“别吵了。”周初沉着语调,“在列祖列宗面前,像什么样子。”
气氛被压制沉寂。
宁溪回撕掉写着宁镜竹和双胞胎名字的那一页纸,靠近烛火点燃,灰烬飘散,眸光淡淡看着宁禹,“上族谱这事,得本人到场吧。”
宁禹耳根静了,垮下肩,疲惫摆手,“算了算了,是我考虑不周。”
宁叙雪怨气未消,瞪着他,“宁家乱,都是你这个老糊涂搅的,这件事如果不给我们大家一点安抚,宁氏你自己管,或者让你那个宝贝老三回来管,看宁氏落在他手里,能不能撑过三天,要死大家一起死!”
他扬起拐杖,“逆女闭嘴!”
“该怎么给个说法,老爷子你自己想。”宁溪回拿起供台上的钢笔,“现在都安静点,我要给我女儿提名了。”
“等等。”宁叙雪愤声制止。
宁溪回掀眼,“你有意见?”
宁叙雪叉腰竖眉,“你说它叫什么?宁雪?和我就差一个字,换一个!”
宁溪回不搭理,在族谱上写下猫咪的大名和小名,“那你去改名。”
“你!”宁叙雪气得头晕。
宁漾捂嘴笑,“小姑能和我们小小姐撞名,是莫大的荣幸呢。”
她揉着太阳穴,“简直倒反天罡!”
宁溪回把族谱放回木盒,转头,“雪球过来拜拜祖宗。”
秦之越在几道无语又无奈的眼神下,抱着雪球上前。
宁溪回捏着雪球的爪子,对牌位拜了三拜。
一出荒诞戏剧落幕,周初挥了下手,“散了吧。”
几人陆续走出祠堂,故意落在老爷子身后,抱怨谴责。
宁禹烦不胜烦,应下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说法,几人才各回各房。
喧嚣散去,秦之越才有空隙和周初打招呼,“妈。”
“……”周初梗了一下,摆手,“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先回房洗漱休息吧,明天再说。”
宁溪回点点头,把雪球交给佣人照顾,带秦之越回了自己的卧室。
洗完澡,秦之越抱着宁溪回静静躺下,轻啄几次眉心,心疼地哄慰,“没事的,别管他们了,以后都有我。”
宁溪回靠在他胸前,“嗯。”
凌晨两点半,闪电大作,秦之越被轰鸣雷声震醒,手臂一伸,发现身边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