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唠叨了,我头疼。”他又躺下。
沈辞楹给他掖了一下被子,“我明天会让保姆做好营养餐送过来,你要乖乖吃完,按时吃药,不然等我从淮港回来你病还没好,我揍你屁股。”
秦之越拉下被子,“你要去淮港?去干什么?”
沈辞楹明显对这趟行程兴致缺缺,“朋友办了个慈善拍卖会,去捧场,顺便去宁家参加生日宴。”
“我也要去。”
“?你去干什么?在家养病。”
秦之越一本正经,“淮港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沈辞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烧糊涂了。”
“妈,你帮我把机票一起订了,不然我自己去了。”
“行行行,明天下午来接你一起去机场。”
“好的。”
秦之越盖好被子,“我睡了,你回去吧,晚安。”
沈辞楹笑着起身,“晚安。”
——
早上八点,淮港宁家。
宁溪回下楼,一大家子已经围坐在餐桌前了。
头发银白的宁老爷子慈爱唤他,“溪回醒了,快坐下吃早餐。”
他走过去,在宁禹旁边坐下,“爷爷,妈。”
对笑得心思各异的亲爸大伯二伯小姑哥姐们视而不见。
宁儒尘见怪不怪,盛了碗粥移到他面前,“乖宝昨晚没睡好吗?”
宁家小姑瞟过脸白难看的宁以谦,掩嘴笑,“我们家少爷还没撒完气呢?以谦你怎么回事?一会儿再去祠堂请罚。”
宁以谦不忍她,“姑姑还笑得出来呢,你老公刚在朋友圈炫耀他第三个儿子出生呢。”
宁叙雪脸色僵住,抄起手边的钢叉,余光接到周初的眼神,悻悻放下,盯着宁以谦皮笑肉不笑,“少爷好久没回来了,你别大早上嘴贱找抽。”
“呵……”
“都给我闭嘴。”宁禹沉着脸喝道,“再吵滚出去。”
桌上安静了。
被迫和谐吃完一顿早餐,宁老爷子擦嘴离桌后,几个人以上班为由陆续出门。
宁儒尘好好丈夫一样,温柔揽了一下周初的肩,“夫人,我去给你挑生日礼物,晚上不回来了,我爱你。”
周初点了下头。
他又笑看着宁溪回,“乖宝,好好休息,爸爸爱你。”
虚假的温馨又在上演,宁溪回早已习惯麻木。
餐桌前只剩下相对而坐的母子。
周初抿了一口咖啡,平静出声,“最近和秦之越走得很近?”
宁溪回嗯了一声。
“妈妈是不是说过,你大学毕业后,这个婚会退掉?”
宁溪回垂眸不语。
周初屈指敲了敲桌面,苦口婆心,“宝贝,妈妈希望你能明白,大学毕业之前,掌握宁家的一切之前,不要去考虑任何人和事,尤其是情爱,那是世界上最廉价也最甜蜜的剧毒,会蒙蔽你的心和眼,让你失去理智,自堕地狱。”
“我知道,妈妈,我知道的。”宁溪回耷拉着嘴角,“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秦之越。”
“秦之越不是你的良人。”周初顿了顿,“至少现在不合适,秦家算是豪门的一股清流,但秦父是公认的老狐狸,你想占秦家的一点便宜,他会十倍百倍讨回去的,这也是我没有找他商量两家的亲事,而是到老太太面前挟恩图报的原因,我们只能从秦家借一点微势,但不能扯上太多利益,避免被他们吃得骨头都不剩。”
“宁家虽然大不如前,但根基还在,这是你要踩着向上走的垫脚石,只能是你的,如果有一天,你强大到任何人都撼动不了你,我不会再说谁不适合你,在那之前,谁都不行。”
最后一句,周初加重了语气。
宁溪回沉默片刻,扯出一抹浅笑,“妈,我知道了。”
周初暗暗呼出一口气,眉心舒展,“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