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熙雪咬了咬牙,褪下腕子上的绞丝白玉镯递给年年。
“那你喜欢这个吗?这个可贵了,姨姨喜欢你才给你的……”
不用她说年年也能猜到这个很贵,不是轻易能收的。年年摇头:“娘亲不让年年收贵重的东西。”
又是谢妤!
谢妤怎么这么多事儿!
实在没东西可送,虞熙雪再次掏出那些符箓:“这些不算贵,那这个你可以收……”
年年心里一咯噔,当即跳下了树。
幼崽轻盈落地,吓了虞熙雪一跳。她下意识去抓年年:“你上哪儿去?”
“……舅舅!”
年年的一声惊呼,令虞熙雪立即松了手。
虞熙雪连忙整理发型裙角,然后才转过身。然而她转过身去,看到的却不是谢栖云,而是虞时镜。
虞熙雪差点儿破防,恼怒质问年年:“你舅舅又没来,瞎喊什么?!”
年年躲在虞时镜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声道:“五舅舅说,这是小舅舅。”
虞熙雪一噎。
……辈分倒也对。
但让她空欢喜一场,从喜悦中骤然跌落的反差让虞熙雪很郁闷,没好气地对虞时镜道:“你来干什么?”
虞时镜的目光从虞熙雪手中的符箓扫过,顿了顿,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将年年挡得更严实了。
“我来找师兄请教问题。”
“你天天住在楚王府,什么时候请教不行,偏得等我来的时候请教?”虞熙雪气道,“你是故意的吧?”
天高皇帝远,反正他父皇母后又不在,虞熙雪不满虞时镜许久了。
——同样是北辰皇室,在南楚没有府邸,凭什么只有他能住进楚王府,而她不行?!
她正要再骂,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什么,微微瞪大了眼睛:“……师兄!”
几日不见,虞熙雪分外想念,欣喜地扑了上去。
“你干嘛不让我进王府……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年年趴在虞时镜身后偷偷看八卦,结果没看多久,眼前挡着的人就走了。
年年:“?”
就这么走了?
五舅舅回来了……他不问问题了吗?
虞熙雪没注意到虞时镜的离开,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师兄。师兄长师兄短,叽叽喳喳像只喜鹊。
虞时镜回到芳华苑没多久,听到外头的侍从咦了一声,带着一个小油纸包进来。
“殿下,您窗子外边儿有一包小鱼干。”侍从疑惑挠头,“奴才看得不太真切,好像……是只狸奴叼来放那儿的?”
虞时镜一顿,“什么颜色的?”
“黑的吧……不对,好像是黑白的,屁股上有块白的。奴才听说黑白的猫最是有病了……”
“胡咧咧什么。”贴身宫女梨儿训斥道:“这种东西你也敢往殿下跟前送,狸奴身上指不定多脏呢,丢了丢了。”
侍从正要去丢,却被虞时镜叫住了。
“不用,放那儿吧。”
梨儿不解:“殿下?多脏啊……”
虞时镜合上书卷,看向那包喷香的小鱼干。停顿片刻,他轻声道:“没事,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