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骑自行车卖糖葫芦的大叔路过,他笑呵呵地问:“娃子,吃糖葫芦不?”
灵月失笑,还叫我们娃子!我们这年纪牵两个娃子都不违和。
这年头的糖葫芦没有科技与狠活,都是自己熬糖做的,山楂个个又大又饱满,灵月挑了两串,叶炎立即付钱。
结果他付的是张大团结,大叔为难地说:“两串八毛钱,这么大的钱我没法找啊!”
灵月忙拿自己的钱袋,数了八毛给大叔。
珍惜毛毛钱的时代,很快就没有几毛的东西了。
前面有卖烤红薯、板栗和煮花生的,灵月一样挑了一点,才花了一块五毛钱。
两人找了个茶棚,要了一壶茶坐着吃东西,许是走的人多了,城里都没见多少积雪。连树上的雪都被锅气给蒸没了。
叶炎问:“还冷吗?”
灵月笑道:“你不提我都忘了,一点也不冷。”
叶炎将剥好的板栗放到她手上,灵月扫到茶棚柜台上的杂志,让叶炎把自己杂志社的那本拿来。
说来惭愧,她已经好几期杂志都没看细看,自己这个主编做的是真失职。
新一期的杂志还是那么好看,她发现只有这本杂志快被翻烂了,也就是说大家都很喜欢。
她看到最后一而有数独、填字、猜谜的小游戏,附带了奖项,只要将这一页写好寄回去,就能获得奖励。
奖励是可以免费得到多少期杂志,这是她之前跟社长建议,想办法提高读者的参与感。没想到社长想到这个方法,挺不错的。
在电子时代到来之前,我们的杂志还能火热很多年。
她向叶炎介绍杂志社的同事,还有她认识的几个作者,两人低声说笑着,突然灵月听到有人唤她:“灵月。”
茶棚还卖馄饨和面条,所以蒸汽缭绕着,除非近在咫尺,否则很难看清对方的脸。
灵月回应了一声:“谁在唤我?”
那人走到两人桌前,灵月这才看清,竟然是顾司白的母亲。
怪不得刚才她没听出来,因为顾母的嗓子哑了,声音大变。
灵月虽然愤恨顾司白,对顾司白的家也是尽可能地远离,不扯上任何因果。
前世的顾母她能冷漠以待,但今生的顾母,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恶劣。
小时候她去舅舅家,顾母总是拿点心给她吃。如果她这会冷漠地对顾母,传到舅舅舅妈耳中,肯定会觉得是她不懂礼貌。
她平复了一下翻滚的情绪,干笑道:“是顾伯母啊!请坐,您也是来办年货的?”
叶炎忙在桌子下面握住灵月的手,他知道灵月害怕顾司白,担心灵月也会怕顾司白的家人。
“不是办年货,和你伯父到附近办点事。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你。”顾母思索着说,看表情就知道她还有别的事想说。
灵月不想跟她聊太多,便问:“伯母还有别的事吗?我们刚好喝完茶准备走了。”
顾母忙道:“哪个灵月,我真不好意思说,但还是想问问你。”
“你司白哥,跟你联络了吗?”
灵月脸色一变,果然是来打听顾司白的。并且,当着我丈夫的面,你一口一个司白哥,像话吗?
她垂眸道:“抱歉,顾团长并没有和我联络过。怎么?他不在家过年吗?”
顾母看一眼叶炎:“他参加你俩的婚礼之后,就不知去向。”
叶炎沉声说:“顾团长也未联络过我,他失踪了吗?需要我上报吗?”
这时顾父出现,忙道:“不用不用,嘿,他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失踪?你伯母就是太心急了。
其实他联系过我们的,他在厦城。灵月、小炎你们慢慢坐,我和你伯母还有事,先走了啊!”
顾父强硬地拉走了顾母,生怕她情绪不对,在灵月和叶炎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听到厦城二字,灵月的心颤了一下,因为,那是前世她和顾司白生活了好几年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