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考官会出没有答案的题吗？

她忍不住咬着笔杆，陷入沉思，努力回忆住持是怎么治愈她的。

牛教授站在一边，腿都站麻了，都没舍得离开，直至看她停了笔，才回过神。

他的心情很复杂，太复杂了，甚至生出一句感叹，何方妖孽？！

这姑娘真的是老徐教出来的吗？

他怎么不记得老徐这么厉害了？

不过这最后一题他看见时也觉得不妥，这题不该放进来的，这是他们目前攻克的难题，一群人都研究不出来，还指望这些学生？

约莫是上面太着急了。

哎。

牛教授抬脚往前走，在他心里，已经清楚这姑娘必过，没有意外的话，必定是第一。

时间一点点过去。

眼看着快要到考试结束，考生们都着急了。

低头看一眼，答题卡空的居多，仅写下的那几道答案，还有一半是冒着风险写的。

他们抓耳挠腮，全然没有之前天之骄子的骄傲，只剩下惭愧。

时间只剩下最后十分钟。

许初颜再次动笔，在最后那道题下开始写。

牛教授看见了，差点开口阻止，这题写不对还要扣分。

为了一道没有答案的题目赔上20分，不值当。

但他是考官，要公平，只能咽回去，摇头叹息，还是太年轻了。

殊不知他这个反应在考生和外面人眼里，就是对许芽的失望，越发觉得那人果然是草包，胡乱答题。

“叮。”

响铃。

“考试结束，放下笔，不能再写了。”

许初颜放下笔，揉了揉酸涩的手腕，有些遗憾。

“考生按顺序离场。”

众人一个个的走了。

许初颜最后一个。

等她出去，外面的人早已开始讨论，瞧见她出来，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也不在意，拿回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

成绩会在三天后公布，届时会有电话通知，他们只需要回去等待。

她背着破旧的帆布包，转身离开考场，但在门口停住了。

天公不作美，外面下着大雨，而她忘了带伞。

只能等雨停再走。

考生们也在门口等着家里人来接，而那个坐在旁边的女孩子主动靠过来，语气友好，“你好，我叫顾白芷，你叫什么？”

“许芽。”

“我刚刚看到你一直在写，那些题你都会吗？”

这一问，另外那些人都竖起耳朵。

许芽迟疑，“大概会吧。”

“大概？”

“嗯。”

顾白芷来劲了，直接说了其中一道大家答案一样最有把握的题来问，“你得出什么病因？”

她回忆了下，给出答案，“腹泻，用茯苓白术粉。”

顾白芷愣了，身后有人笑出声，“果然是蠢货。”

“不对，病人的症状中有典型的肝中毒迹象，且伴有呕吐和浮脉迹象，还有身上多处伤痕，长时间神志不清，这不应该是腹泻。”

许初颜见她没有轻鄙而是很认真的询问，便没有隐瞒。

“撞到头也会有这些症状，磕碰脑震荡之类，产生暂时性的反应，如果是肝中毒，不会有腹泻。”

“或许是中毒导致的内部紊乱呢？”

许初颜却给出了一句反问：“肝中毒加腹泻会什么后果？”

顾白芷下意识应了句：“会死。”

说完，她自己愣住了。

许初颜点头，“嗯，患者根本撑不过三天，更不会有后面的长时间神志不清。”

顾白芷如同醍醐灌顶，拨开云雾。

而身后的那些人听到这里，都愣住了，不由自主的顺着想。

是啊，都死了，还神志不清个屁！

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