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绵软的浴巾递了过来。
“起来,我感觉有点冷了。”
一瞬间,梨初不知道怎么形容与傅淮礼共感的心情。
她冷了热了他都了如指掌,自己的所有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一切,更羞耻了。
“新的衣服,我刚让人送到门口放着了。”
梨初不解地抬头看他。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他帮她拿衣服进来,然后绅士地离开吗?
哦,对了,傅淮礼不是绅士。
甚至,现在的他还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一脸的理所应当:
“拜你所赐,我湿透了,准备洗澡。”
“你如果不愿意出去,我合理怀疑是你对我蓄谋已久。”
“啪嗒”一声,是皮带金属扣打开的声音。
梨初:“……”
她想都没想地抓起浴巾就覆在自己身上,从浴室落荒而逃。
房间门口,果然放着一个盒子,最上面是件半身裙,裙摆上还绣着一枝小梨花,怪精致的。
是个她不认得的牌子,却意外地符合她平时的着装风格,以及她的尺寸。
正当她觉得诧异时,半身裙下方叠着一件明显对她来说oversize的男士白衬衣,袖口也有不起眼的纯白梨花刺绣。
这件衬衫,就显得裙子符合尺寸只是个巧合。
梨初相对心安理得了一些:行,凑活穿。
正当她腹诽着关上门,浴室里传来了水声。
可问题是……
她感受到冰凉的水流从头顶往下浇,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沿着她的发梢,逐渐往身上各处抚摸着……
等等,共感?!
这个时候傅淮礼在洗澡,那岂不是意味着……
梨初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红着脸拼命敲门:
“傅淮礼!不许用手洗澡!”
站在淋浴喷头下的傅淮礼顿了顿,才猛然像意识到什么一样:
“哦?那我应该怎么洗?你进来教教我?”
浴室的门被颤抖地推开一条缝,一截白皙的细小手臂伸了进来,声音隔着门板支支吾吾的:
“你用这个……”
傅淮礼低头,默默接过那个粉红草莓沐浴球,陷入沉思。
这是他二十八年来,洗过的最诡异又动作最轻慢的一个澡。
他穿着浴袍出来的时候,梨初已经换好衣服坐在门口,一脸哀怨又潮红盯着他。
裙子很合身,衬得曲线刚好,略显宽大的男士衬衣被她束了进去,袖子挽起来,倒是随性自然。
傅淮礼下意识将浴袍的领口也调整了个比较好看的角度:
“怎么,我洗澡的技术,让你不满意?”
梨初抿了抿唇,把脸扭开:
“我只是觉得,我们要尽快解决‘共感’这个事情。”
一想到每天都要感受这个男人洗澡,就觉得耳根发热。
“要不……让我哥来帮我们看一下?你知道的,他是个很好的医生。”
傅淮礼的声音发冷:
“确实是个好主意。”
“然后你哥望闻问切的时候,问到我们是做了什么才共的感,你就如实说,你把我当成了他,然后扑上来一顿亲。”
梨初:“……”
不过傅淮礼这句话倒是提醒她了。
如果是因为她扑向他、亲了他才导致的共感,那是不是场景重现一下,一切就重回正轨了?
她盯向了傅淮礼,咽了咽口水,起身将他按在门板上:
“刚刚,我们是不是这样来着?”
傅淮礼的瞳眸微微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但瞬间也反应过来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嘴角狡黠:
“我记不清,要不,你多试几个姿势找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