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饼!好吃的武大炊饼!”
第二日清早,街上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将陆清河从梦中唤醒。
他刚睁开眼,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客人,天亮了!该起了!”
陆清河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唤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两位同窗。
两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不约而同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慢慢坐了起来。
招呼小厮打来了清水,三人洗漱完毕后,便走出了红香楼。
霜降时节,清晨空气带着寒意。
走出门时,三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这便是夜宿青楼吗?总觉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这样想着,陆清河回头望去,但见红绸招展的二楼有扇半敞窗。
隐约可见轻纱遮面的女子正支着脑袋望着远方发呆,恍惚间竟让人觉得是那般的落寞。
陆清河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跟上周寒两人的步伐,朝顾家私塾的方向走去。
“嗯?”
陆清河三人推开篱笆门的一瞬,恰好遇见顾明朗。
长亭空空,竹叶沙沙,蒙学的学生还都没来。
四人都是微微一愣,好在周寒反应快拉了拉心虚的两人赶紧拱手施礼。
“先生!”
顾明朗颔首,目光扫过衣衫不整的三人,不可察唇角微微扬起,沉声道:“玩乐无妨,但课业不可荒废。”
“多谢先生教诲!”
“嗯!去吧!”
三人得到许可,火速消失。
“哎,忆昔少年勤苦事,奈何光阴促华年!”望着三人的背影,顾明朗摇了摇头,不由想起年少求学时的生活。
“该不会是先生故意惩罚咱们吧?”
陆清河三人来到书房,望着今日布置的课业,顿时都愣住了。
只见今日的课业格外的难,单是题目都让他们看得一头雾水。
“早知道昨日就不该去青楼。这下好了,这么难的课业,要如何完成?”
三人不约而同地薅起了头发,脸上露出悔恨又无奈的表情。
陆清河想起红香楼的事,不由为那些押他和周寒能取得“县案首”的人感到了深深的担忧。
尤其是那位押上大半数身家的花魁。
修学的日子如白驹过隙,晃晃悠悠过去七八日。
这日用过晚食,周家的马车停在了外面,将陆清河给接走了。
马车顺着县衙的后门悄无声息的进入,来到簿厅便见到了多日没消息的周文泰。
他仍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样,眉头也是紧紧的锁在一起。
“魏家守的很严,戌时换值是唯一见到她的机会,我的人拖不了太久,你大约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周文泰面沉如水,看向眼前的青衫少年。“其他事你不用担心,你有多大把握能说服她?”
“五成!”
陆清河依旧这般回答,在他看来一件事没做成前,便介于成功与失败之间,绝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