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这样安排,两个大和尚简直求之不得,连忙对他感谢。
曹耀宗摆摆手:“我和印愣虽一个道,一个禅,却算得上并肩作战过的好友,理当如此。那今天先这样。”
他说完就先告辞。
等那辆车远去。
善通叹道:“师兄,你说的果然没错,他确实急公好义。”
“是啊。那就等吧。”
站在风里的印愣大袖飘飘,目光投向北边,莫名其妙间忽生出个念头。
青岛还在打仗。
那些邪徒只能是从青岛往南的地方来,但他们是凭空冒出来的不成?
还是说背后,有谁在操纵呢?
总不见得又是东洋人吧?
此刻。
回去路上的曹耀宗也在想这个问题。
按着善通那位师弟的说法。
邪徒南下,有席卷淮扬之势。
一旦真的势不可挡,张勋也好,张仁奎也罢,直至上海,都会有大麻烦。
可凡事都有目的。
邪徒这番冲击江淮,图什么呢?
张勋是保皇党的余孽,到现在还扎着前清的金钱鼠尾,一天到晚要复兴大清。
但他表面还依靠北洋。
张仁奎是抢了徐宝山地盘,却投靠南边的反袁之人。
再南边郑汝成又是袁慰亭的人。
好了,张仁奎是风箱里的老鼠,不是一条长江天险,恐怕早给郑汝成捅后眼了。
而如今邪徒南下,如果绕徐州,会不会里面有北洋的花招?
又或者,是帮袁慰亭的那些东洋人的花招!
局势多少有些不明,但内幕绝对不单纯。
曹耀宗忽然庆幸,还好自己最近收了藤田这个东洋人做内奸。
如果这是东洋人的花招,他作为领事,必定能知道点什么。
于是曹耀宗一回家,就亲自打了个电话给藤田。
老小子却不在。
曹耀宗纳闷的摸出灵宝一算,曹,老小子居然在大世界呢。
已经回家的曹耀宗懒得出去了,便让司机跑一趟带份信给他。
信里秘密交代藤田,查查此事。
随即严词拒绝宋嘉林的勾引,护着肾反锁门,老老实实上床休息。
次日天刚亮起。
曹耀宗起了个大早,跑公董局找理查,给印愣和善通要了份公文。
又通过白德安,从巡捕里调了两个印度阿三,还有五个消防队的义勇,合计七个人,配了马,再搭一条直通扬州的火轮。
他将这些安排好时。
李经迈袁克文那边的消息也来了。
北洋方面确实也听闻此事,已严令各地打击流民。
张勋,张仁奎那边也已经戒备。
值得一提的是,张勋的人和李经迈明言,流民声势浩大,恐怕有数万,但他们没有纠缠徐州,正贴着徐州往东海去。
言下之意,他们也没阻拦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