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觉得这一切和刚才的送亲队伍脱不了关系。
“新娘子进门喽。”喜婆洪亮的嗓子喊起来,晃悠悠的花轿缓缓停下。
“哎呀宁小姐这盖头可不能自己掀开,不吉利啊。”喜婆掀开帘子才发现新娘子自己把盖头拿下来了。
她连忙给她重新盖好,扶着她下了花轿。
视线被遮住,宁蓁只能看见脚下一段路的东西,前面放着一个金黄色的火盆。
“新妇迈火盆,除祟迎喜气。”喜婆几乎是架着宁蓁往前走,腰膀子粗圆的喜婆力气大得很,宁蓁身上的力量再次诡异地被封住了。
就连剧情设定里水怪的力量都无法使用。
她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把她拉回曾经那辆破旧的公交车里。
四五雇佣杀手围猎她,看她慌不择路的逃窜,看她落入深渊。
宁蓁心里有强烈的直觉,眼前这扇朱红色的大门不能进去,可喜婆生生把她拖了进去。
和外头挂满红灯笼,大喜字不同,朱门之内是另一番景象。
白色的灯笼、白色的经幡、呜咽的哭泣声时不时飘过来,纸币的灰烬在空气里漂浮……
喜婆人都傻了。
宁蓁的脚边飘过来一张未烧完的白色纸钱,新婚烧死人的纸钱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她一把掀开盖头,对面站着一个大约四十来岁,胡须留长的中年男人,眉宇之间和谢大少爷很相似。
中年男人旁边站着一个七十来岁的穿着发白道士袍的老头,鹰隼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宁蓁。
而一旁的喜婆早就被家里的家丁绑了起来。
这里是……将军府。
宁蓁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儿因你而死,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中年男人刚说话这几句,宁蓁嗤笑一声,原来她现在成了那个宁氏女吗?
陈郡谢氏、章河宁氏、谢少爷英年早逝……这一切都和当时在竹简上看到的内容对应上了。
“将军,今夜子时活人殉葬,埋在谢家祖地可保家族世代繁荣昌盛。”旁边的老道士刚开口说话,眼前掠过一抹红光。
紧跟着老道士喉咙一痛,宁蓁漂亮妖冶的脸在他面前放大,一根尖利的金簪扎进了他的喉咙:“老东西,就算是要陪葬,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死。”
金簪拔出来,动脉血管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猩红的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色纸钱。
院子里站着的人都愣住了,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宁蓁手中的簪子刺向谢将军,那些护院家丁才如梦初醒般冲过来拉住她。
如此凶悍,若是他儿活着,只怕也要被这个凶妇欺负。
“关起来。”
黑棺合上的瞬间,宁蓁想了很多。
如果当时她没有在王城杀掉谢大少爷,千年前的宁氏女是不是就不会被活活钉在棺材里。
所以导致宁氏女变成了松岭路下的s级副本的罪魁祸首原来是她自己吗?
事情的因果好像成了一个巨大的莫比乌斯环。
“咚咚咚。”钉子捶打的声音传入耳边,逼仄狭小的棺材里,氧气一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