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歌的脸快速青紫，甚至开始在翻白眼。

她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双腿无力的在床铺上挣扎。

用不了一分钟，她就会因为窒息身亡。

她的眼中没有一点留恋，可眼角却滑下一滴泪珠。

要死了吗？

能就这样去死吗？

她缓缓磕上眼皮。

突然，阳台处的鸟笼砰地一声，掉落在地。

一坨毛茸茸地东西带着风声直接砸在江柠歌的脸上，糊她一脸毛。

尤其是鼻孔。

痒得她接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停下。

而刚刚的窒息感也消失不见。

江柠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着身体的痛感，伤口渗出的血迹穿透衣衫，染红了床单。

“快乐，快乐。”

小鸟扑闪着翅膀，歪着脑袋让她快乐。

撞进它什么都不懂的眼仁里，江柠歌破涕而笑，她极慢的揉了揉小鸟的脑袋。

“快乐。”

把小鸟放进口袋里，她扶着墙壁起身，走出房间。

在这里她睡不着，还是去外面透口气吧。

谁知，她路过隔壁房门之时，门忽的从里面打开。

“柠歌？”

一个意外的人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她随意瞥了一眼他身上的睡衣，刺眼的白色。

她需要用尽理智才让自己控制住身体本能的恐惧，但四肢还有些僵硬。

挪着麻木的双脚，她没想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手腕却忽的被攥住。

滚烫的体温顷刻间将她侵蚀。

“别碰我！”

她惊恐的甩开他，剧烈喘气，想要逃离他，可双脚软绵绵地不听话。

徐牧野还是站在了她面前。

他眼神复杂，她不想辨认其中的情绪。

“你……不睡觉？”

他回味着刚刚抓住她手腕的触感，像冰块一样，还凹凸不平。

她这样会着凉的。

他到底住的是江家，不能看着她生病。

他这样安慰自己。

听见他的话，江柠歌垂着头，右手一直藏在兜里，只有摸着小鸟的体温，她才能安定一些。

“睡不着。”

她声音喑哑的好似刚学说话的人。

“难道你要回后院睡？那里不是人住的地方，”徐牧野抿了抿唇瓣，脸上闪过一抹不好意思，再度开口，“我，我唱歌哄你睡？”

按他这么说，后院的下人都不是人。

不，在他们这种上层人士眼里，她确实和下人一样都不是人，没有人权，只有乖乖听话才会被他们当做人。

至于哄她睡觉？

江柠歌被发丝掩盖的唇角紧抿，另一只手早已攥成了拳。

他当着圈子里那些人面前，说的话，她永远不会忘。

胃部不断翻滚，江柠歌缓缓抬起头，神情平静。

“是吗？那我真是有罪，当年让您帮我把行李搬去那不是人住的地方。”

她本来可以住在一楼的，是徐牧野。

他和江雨柔见了一面之后，就把她的东西全都丢去了后院。

不用想，她都知道，不外乎又是江雨柔说她欺负她，说她做了什么坏事。

即使习惯了，那时被自己爱的人赶去后院，还接收了那样一顿难听的话，江柠歌还是难受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