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歌淡淡瞟了一眼脚边被摔烂的手机，“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保镖手机拍下来的视频就行了。”

叶婷嘴角微抽，捡起手机，丢给保镖，而后推开许尽欢，自己推着江柠歌的轮椅。

“我让他尽快修好。”

见江柠歌情绪还算平静，她又补了一句，“柔儿最近被我关在病房里，实在待不住，出来就控制不住自己，她就是想多和你说说话，你别怪她。”

多说话？

怕是想多动手吧。

江柠歌懒得回她，反正就算说了她也不会信，好不容易出来晒一次太阳，她还想多呆一会儿。

“江夫人，您先去陪着江雨柔吧，我这里有医生就可以了。”

一个月了，她一直喊她江夫人，即使不断说服自己要适应，此刻的叶婷还是接受不了，眼眶又红了。

“柠歌……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喊我妈……”

每次听见江夫人，她都心口一疼，明明这孩子以前是很依赖她的啊！

她眼眶里眼泪不停打转，不等江柠歌说话，她的手机催命一般响了起来。

刺耳的铃声是她专门为了不错过江柠歌的任何消息才设置的。

她吸了吸鼻子，接听电话，江宸焦急的声音直直冲出来。

“妈你快来急救室！柔儿进去了！！”

只这一句，江宸再没有时间说其他的，不断有他和医生的对话声传出来。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甚至有护士在让江宸签协议。

他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地慌张，那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对待江柠歌一般，带着自责的。

啪嗒。

手机自由落体砸在江柠歌脚上，痛得她身体一颤，今天没有药水要打，她就没有吃止痛药。

疼痛从脚边迅速蔓延到神经，刚刚还泛着微红的脸颊顷刻间白了。

可叶婷却没有察觉，不顾许尽欢的阻拦，抓着轮椅的把手边跑边推。

不断有石子咯得江柠歌在轮椅里撞来撞去，身上每一处都疼。

她只能咬着袖子，压下痛呼。

等到达急救室门口时，她额头已经痛出一层冷汗。

江宸看见她这模样，本想问一句，却被叶婷打断。

“柔儿怎么样？！怎么会进急救呢！早知道我就不让她出来了！好好呆在病房不好嘛！”

话落。

江宸望向江柠歌，眼底的情绪复杂，“那你得问江柠歌，我去的时候柔儿就跪在她脚边。”

他心里是相信柔儿的，肯定是江柠歌仗着自己受宠推了她。

只是他现在不敢像之前那样打她了，万一她又进急救……

他攥紧拳头，担忧的看着鲜红的急救室三个字。

“希望柔儿没事。”

闻言，叶婷好像忘记了保镖事先和她说过的话，蹲下身来，询问江柠歌。

“柠歌，你实话告诉妈，是不是你推的柔儿？我不会怪你的，也不会逼你道歉，我只想听你的实话。”

又是这样。

还是这样。

江柠歌定定看着她的眼睛，这双和江雨柔尤为相似的眼睛里，充满了确信和失望。

她已经在心里给她定了死罪，为什么还要问她？

江柠歌这两个月来死死压在心底，刚生出来的一抹希望，再次被她亲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