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应廉的手搭上孙蕊蕊肩膀的刹那，孙蕊蕊明显颤抖了一下。

陈北质双眼微眯，在孙应廉拦着孙蕊蕊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扣住了孙应廉的手腕。

孙应廉脸色猛然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北质看着他，缓缓勾起嘴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孙局，刚刚舍妹跟我说了一些情况，原本我是打算稍后再去找您了解情况的，但既然您今天亲自过来了，不如，咱们直接聊聊？”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孙应廉摆动手臂甩开了陈北质，脸上的不耐烦十分明显：“我妹妹的精神出了一些问题，她的话不可信。”

“这可不一定吧？”陈北质淡淡道：“刚刚她提到了古一凡的死因，和警方调查的结果可是一模一样，这足以说明她说的某些话还是值得认真对待的！”

孙应廉微扬起下颚。

他原本想着想将孙蕊蕊带走，其他以后再说，却没想到陈北质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直接质问。

既然如此，他就不得不用身份来压制他了。

“陈北质，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孙应廉一改先前的随和，冷声警告：“你不过是警局的一名小小顾问，想审我？叫你们局长亲自来。”

音落，孙应廉直接拉着孙蕊蕊朝门外走去。

孙蕊蕊双眼红肿，泪流不止，看向陈北质的目光里满是祈求。

但就像孙应廉说的，他没有权利阻拦他，更没有资格强硬留下孙蕊蕊。

眼看人都进了电梯，陈北质扭头看向秦严：“跟着他们，小心孙应廉杀人灭口。”

“明白。”秦严点点头，连忙跟了上去。

直到此时，陈北质身上的力气仿佛瞬间被卸去，脚下踉跄了几步撞靠在了门框上。

顾人语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他：“你怎么了？”

直到握住他的手，顾人语才发现他双手冰凉，身上也在微微颤抖，眼底迸发出的恨意让她心惊不已。

顾人语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孙蕊蕊跟你说了什么？陈叔叔的死跟孙应廉有关对不对？”

陈北质闻声缓缓扭过头来，对上顾人语急切担忧的眼神，陈北质猛然将人搂进了怀里。

将整张脸埋进她的颈窝，贪婪的感受着她的温暖，许久才闷闷出声：“芽芽，对不起，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顾人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眼泪啪嗒落了下来。

“我爸是冤枉的对不对？”

陈北质闷声点了点头：“是孙应廉用你和你母亲威胁他，强迫他转移公款，只是这笔钱还没来得及到孙应廉手上就被人发现了。”

顾人语咬了咬唇，心痛不已。

“其实，不是被人发现的。”

“什么？”陈北质放开了顾人语，错愕的低头看着她。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每每想起父亲，都让她心痛的无法呼吸。

深吸了口气，顾人语才低声道：“那封检举信，是我爸自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