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古一凡,刚刚回到房间就听见了楼下的尖叫声,躲在窗帘后,刚好看见陈北质将孙蕊蕊护在怀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古一凡脸色骤变,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和零钱就朝门外大步离开。
楼下,孙蕊蕊还惊魂未定的傻站在原地,直到酒店的工作人员快步跑出来询问她是否需要报警才回过神来。
“不、不用了吧。”孙蕊蕊小声道:“反正我也没受伤,就别麻烦了。”
说着,孙蕊蕊小鹿般水汪汪的眼睛又投向陈北质:“谢谢你救了我。”
“客气。”
陈北质敷衍了一句,回头和秦严对视了一眼,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刚才着急救人顾不得暴露身份,只怕这会儿古一凡已经跑了。
只能先离开另做打算了。
两人转身离开,孙蕊蕊的目光一直落在陈北质的背影上。
她跟古一凡相恋一年多,古一凡一直很宠她,对她的话唯命是从,但她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想太多,可就在刚刚,她似乎抓到了那抹缺失的东西。
只是出现的太快,又消失的太快,她甚至都来不及分辨那到底是什么。
“小姐?小姐?”发觉孙蕊蕊一直在发呆,酒店工作人员愈发不安:“要不还是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啊?哦!不用了不用了。”
孙蕊蕊尴尬的笑着摆手拒绝,再回过头来却发现街边已经没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这时她才想起还在楼上等她的古一凡,孙蕊蕊心里突然莫名有些烦躁。
古一凡一直藏在楼梯间里,本以为陈北质会和孙蕊蕊一起上来,但意外的只等到了孙蕊蕊一个人。
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回应,孙蕊蕊愈发的不耐烦,掏出手机准备给古一凡打电话,铃声却从楼梯间传了出来。
孙蕊蕊诧异扭头,就见古一凡一手握着手机,神秘兮兮的跑了出来,眼神还在不断地朝四周打量,确认只有她一个人后才拉着她迅速进了房间。
“你这是干什么?”孙蕊蕊蹙眉质问,手腕都被他拽的生疼:“你弄疼我了。”
古一凡连忙放手,状似珍宝般捧着孙蕊蕊的手腕帮她哈气:“对不起啊蕊蕊,是我力气太大了。”
就算再傻,孙蕊蕊也看出了古一凡的古怪。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住在家里要跑到这儿来?”孙蕊蕊满是怀疑的眼神打量着古一凡:“而且我问过前台了,开房的身份证都不是你的,你在躲着谁吗?”
“蕊蕊,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古一凡握着孙蕊蕊的双手,可怜兮兮的模样试图引起孙蕊蕊的疼惜。
闻言,孙蕊蕊脸色不由得冷了几分:“你又做了什么事儿?”
古一凡微低着头,紧抿了薄唇,一副十分为难痛苦的模样。
孙蕊蕊果然着急了:“快说啊!到底怎么了?”
“都怪我妈。”古一凡突然瘫坐在床上,颓然的抱着头啜泣道:“你也知道,我在城里买了房子之后就把我爸妈,爷爷奶奶都接过来住了,家里的两处老房子就空了下来。谁知道我妈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竟然将房子都便宜租了出去,却连租房的人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然后呢?”
古一凡长叹了口气,根本不敢抬头直视孙蕊蕊,只敢小声道:“就在昨天,那个租客居然在我妈的老房子里杀了人。”
“什么?”孙蕊蕊猛地瞪大了双眼,她严重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再说一遍!”
古一凡却突然情绪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孙蕊蕊的肩膀苦苦哀求:“蕊蕊,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才调回刑警队,这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万一我又被连累那我的前途就彻底毁了!本来你父亲就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要是我再没有个好工作,那我就更没办法娶你了啊蕊蕊。”
“不是,等一下!”孙蕊蕊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她疑惑的瞪着古一凡:“按照你的话说,你只是租房给别人,人又不是你杀的怎么会连累到你呢?”
“你还记得刚才在楼下救了你的人吗?”古一凡连忙道。
孙蕊蕊一愣,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张俊逸的脸庞,默默点头。
“他就是陈朗原的儿子陈北质!”古一凡说,语气里满是不安:“当初陈朗原死后所有人都怀疑我,现在陈北质回来了还找到了这儿,他肯定也是奔着我来的!你想想啊蕊蕊,他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替他父亲报仇的机会?他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的!”
孙蕊蕊眉心紧锁:“可你不是说,陈朗原的死跟你没关系吗?”
“当然跟我没关系!”古一凡急切开口:“但陈北质一天抓不到凶手,他就一定会死盯着我。蕊蕊,你就帮帮我再求求大哥行吗?只要他出面说句话,我这件事儿就能了了,我也能回刑警队安心工作了。”
“可是……”孙蕊蕊很是为难:“上次我求大哥的时候就已经说了下不为例……”
“蕊蕊!”古一凡目光灼灼,看的孙蕊蕊脸颊发烫:“我那么爱你,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你就不能为了爱我,再帮我求求大哥吗?”
从一开始,孙蕊蕊就是被古一凡这样深情的目光俘获的。
每次,只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就觉得浑身发软,控制不住的答应他所有的要求。
所以此刻,她竟然再也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只能轻轻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试试看吧。”
……
吉普车上,秦严惊喜的瞪着陈北质:“我靠,你什么时候放的监听器?”
陈北质摘下耳机随手扔在手扣里:“救人的时候。”
他不能冷眼旁观孙蕊蕊被砸死,但暴露身份后的后果要降到最低,所以在救了孙蕊蕊之后,他果断的将监听器藏进了她的上衣口袋。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陈北质垂手取出了口袋里的钥匙:“该放饵了。”